留给姑娘玩了,一枚在姑娘自己身上,一枚给了袁大小姐,这不是还剩一枚吗?” “给我吧。”闻东摊手。 阿蚁手却顿住,只朝着自家姑娘看。 闻东手往前又伸了一截:“晚点儿我亲自和她说,她会答应的。” 阿蚁递过匣子,又看到自家姑娘看信看得又哭又笑的,忍不住皱眉:“姑娘这是怎么了?” 闻东回头看了一眼,手指摩挲着小匣子上茉莉花木纹:“她在感慨自己六十岁的青春,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了。” 一封信,寥寥一页纸,姜琰琰又反复看好了几遍。 就是最后那段,有些让人唏嘘感慨。 “他与他的新婚妻子”,这几个字,白纸黑字,明晃晃躺在姜琰琰面前,希望只是同名,若是同一个人,那这男人终究是负了虞秀芹的一番痴心。 正如谶语所言: 多情总被无情扰,花落知多少 星火燎原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完—— 第四卷 姨太 第81章 云南昆明。 华丰茶楼三层。 一张上等松木条桌正对着楼下唱台,桌宽且长, 可容数十人两排分坐, 却只在桌子当头坐了一人,这人戴着多拉帽, 穿着西式的长袖西装。 西南高原昼夜温差大,外头大太阳晒得要命, 一入了这阴凉地儿, 背后窜凉。 这人名叫凌保国,前阵子不是换天换地么,云南也跟着闹腾了一回, 他这巡防营的管带也是刚跟着闹上来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凌保国这第一把火就是先娶了个漂亮姨太。 姨太姓严,叫俪华, 是东边逃难来的, 沿着长江一路往上逃,逃到了昆明。 生得那叫一个漂亮, 凌保国手底下的弟兄没什么文化底子,见了严俪华也不知道怎么夸,只背地里偷摸摸的用云云南话夸一句“老是俏”。 凌保国倒是还有一个有文化的表弟, 当时送的贺喜红包上用蝇头小楷引用了一句诗——“千秋无绝色, 悦目是佳人。” 夸得很符合凌保国的心意,他这位新夫人,可不就是美到上无古人后无来者嘛。 凌保国点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他不喜欢喝茶,可是等人若是不喝点什么,总是时光难捱,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些许不耐烦,旁有小徒弟探头问了一句:“要不,我去催催夫人?” “催什么?”凌保国咕咚咕咚往嘴里灌茶,“答应好的,让她随便买随便逛,催了她,显得我食言了。” 唱台上的戏换了一出又一出,唱得凌保国昏昏欲睡,他靠着藤椅的后背,两腿摊长了,这三楼也没其他人,倒不是这华丰茶楼生意不好,只是凌保国坐镇第三楼,谁敢上来? 眼瞧着那外头天色都变得灰暗起来,西南的天,黑得晚,长江中下游七点多街边路灯都开了,昆明都还敞亮着,这天色一暗,时间保准不早了。 凌保国没了耐心,起身抻了抻衣领子,唤了一句:“走,这还没天理了。” 话音才落,就听到楼梯口如莺燕般娇软的声儿传来:“瞧瞧,之前说好的,自己逛累了要来茶馆休息,让我随便买,开心就好,我这才买了多久一会儿,就哭爹喊娘了,怎么?怕我买多了?” 严俪华一身紫色绸面的长款旗袍,下摆绣着红牡丹,旗袍按照严俪华的身型特意改良过,手臂收拢,腰身束紧,顺着腰身下去,臀.部特意贴合了严俪华的身体曲线,上楼梯时,身体微微前倾,脖颈上那一串新买的珍珠项链荡了一下。 凌保国起身去迎她,四顾看了一眼:“不是说让你买个尽兴,怎么,东西都没一件儿的?” 严俪华笑着坐到条桌靠窗的藤椅上:“太多了,让柜头收拢收拢,直接送到家里去了,瞧瞧,我新买的珍珠链子。”严俪华指着自己脖上的项链,“他原本是有两套一模一样的,说这款式就这一对,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和人家买一样的,就把两件都买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说好让你随便买的,就是……,”凌保国看天,这天色着实不晚,又对着严俪华道,“这都得八点多了,我送你回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