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如果没有你,那我活在这世上也太没意思了。” 白恬轻笑着,“怎么突然开始撒娇啊?就算我不在了,那又怎么样呢,你还是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 他摇头说不知道,“如果你要自杀,你这就是蓄意杀人,我不可能一个人活着。” 她看着他,笑里隐隐有着无奈,为什么都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留着她。她因为羁绊而活着,一年连着一年累积痛苦。 第27章 3月11日 “2014年3月11日宜安葬” 奶奶是在隔天安葬的,这一天的天气明朗, 气温也回升了好几度。白恬没有去参加奶奶的葬礼, 也没有去学校, 就窝在程景行家的阳台上晒太阳。 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细小的微尘在光线里上下浮动。光线太强有些刺眼, 她索性闭了眼睛仰着脸对着太阳。隔着眼皮, 能感觉到一片淡红色的光。这一片小小的地方住了几百户人家, 只要对面楼的人说话稍微大声一点儿,这里听得一清二楚。 有一对小夫妻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 争执个没完, 就这么听听,也倒是挺有趣的。如果她和程景行也能走到结婚, 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厌烦了柴米油盐酱醋茶, 厌烦了数着钱过日子。小情小爱过去之后, 两人之间只剩下无尽的争吵。 应该是不会的, 她不会吵架。程景行生气的时候,也只是冷下脸色而已, 不曾对她说过什么重话。 她笑笑, 怎么就想到那么长远去了。渐渐有一片阴影从旁边挪过来,遮住了大半的光。 她睁眼, 程景行正站在边上, 慢慢蹲下来问她在笑什么。她说得庆幸:“你听, 他们在吵架, 是不是很有趣?我们多好啊,从未见过爱情最丑陋的模样。” 他在脑海里思索一下,还是问出口:“今天奶奶入葬,你真的不去吗?” 她在躺椅上重新闭上眼睛,他听见她用一种不悲不喜的语气回答,是以往她提起父母时的那种语气。“我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何必让自己又痛苦一次呢?” 听不出失去至亲的哀恸,相反带着些冷血的意味。她一遇到想要逃避的问题时,就会这样,异常的冷静和沉着。 她从昨天之后就不再哭了,可程景行心里悬着,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那天晚上。 她压抑的悲观情绪,在那天晚上爆发。 那晚的天空,一颗悬着的星星也没有。风刮得特别大,几乎要把月晕也给刮散开来。程景行得把门窗的缝堵严实了,才不会有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白恬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夜里有稍大点的声响,她就翻来翻去地睡不踏实。想来小姑娘居然能跑来这破地方和他一起吃苦来了,真是过多了娇惯日子,来贫苦地区历练攒修为。 她前一天夜里好不容易睡着,没多时就被楼下的噪音给弄醒了。小姑娘以往的日子过得娇惯,却不是娇滴滴的满是脾气的小女孩。 她什么也没说,也不抱怨这边的不好,自己爬起来摸了一片安眠药,程景行还没拦住她,她手快地往嘴里一塞。他木着脸把安眠药给锁进柜子里头,说是一片也不允许她再吃了。 白恬知道程景行对这件事情很生气,也就不再在睡觉这件事情上头惹他。十点钟时间一到,自己就乖巧地钻进被窝里。 她也知道自己这两天的状态很影响他,她也不想让他担心,可是她真的太难过了,调节不了自己,她只能尽力隐藏。反过来,程景行却是因为她的平静而更加警觉。 这晚他睡得很浅,以至于白恬微微翻动身子起身时,他立即就感觉到了,阖着眼注意听她的动静。她下了床,程景行悄咪咪地把眼睛睁开一个缝看她。她走到门前时,往回望了一眼,而后向阳台那边去了。 她一开阳台的门,风把她灌了个满怀,将她睡衣的衣角吹得翻飞起来,像是也一同穿过了她的灵魂。风涌进来,发出可怖的声音,不觉有些阴冷。 他蹑手蹑脚地跟着到阳台里边的那间房里,这个房子的门窗老旧,落地窗要使劲才能合紧。她的力气小,玻璃门留下了一道缝。风声里和着她不甚清晰的声音,一同从缝里钻进来。 她贴着墙角坐在地上,曲着膝,两手交叠放在上边,把脸埋进臂弯里。她说:“奶奶,我再也见不到您了。每次我站在这个阳台上,总会有想要跳下去的想法,不是我贪生怕死所以不跳,是我还想和程景行走一段路。您常说这世上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连情感也是孟婆桥上的一碗汤就能解决的东西。 那我再和他待久一点,待到他不喜欢我了,厌烦我了,我就下去找您。我一定要躲开孟婆,下一辈子的生活不用像这辈子这么优渥,但我想要所有的人都健健康康的,然后我找到程景行,一直追一直追,不管怎么样都赖着他不走,您说我想得好是不好? 他的父亲最近定了罪,他表面上什么也不说,心里肯定很难过。他也喜欢您,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