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无事发生,她躺回原位,他继续拿没有伤的右手帮她上药。 腿上的伤尤其重,淤青和擦伤迭在一起,闻予穆耐心地给每一处上好药,用绷带缠上严重的部位,免得再被刺激。 最后才到手臂。 他握着她的左手手腕,帮她揉着淤青。 握着她手腕的左手有血透过绷带渗在了她的肌肤上,温热。 “余渺。”他处理完伤口,用纸巾拭尽了右手手心的药膏,拉过她的右手,搭在他仍然流着血的左手上。 余渺摸不着头脑,歪过头睨他一眼。 闻予穆握着她的手用力,让自己手心的伤口崩裂得更开。 鲜血源源不绝地落在她的手腕,顺着手臂流下去,在那些伤疤上留下纹路。 类同某种赎罪,某种殉道。 余渺于是不用闻予穆再施力提醒就自顾自加了力道。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逃开。”他忽然开口。 余渺觉得好笑,也就噗嗤笑出了声。 现在反悔说这种话?迟了。 这些年良心一直被煎熬吧?一直愧疚于她吧?看到她被邵栎凡凌虐觉得对不起她吧? 他休想从她这里得到救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她床边的他,随意挥开了他搭在她手腕上的手。 有几滴血被甩落,落在了她的心口。 看着雪白的肌肤上扎眼的血红,她皱了皱眉。 闻予穆便用右手撑起身子,舔掉了那几滴血。 余渺有些明白邵栎凡对她的感情了。 以着蔑视的、傲慢的态度对待别人,看他为自己臣服。 确凿是让人畅快的。 她将沾了他的血的左手贴在了他的脸颊。 “哥哥怎么这么不小心。”余渺假惺惺地说着可怜他的话,“我来帮哥哥重新包扎。” 他那双眼睛里仍然含着水般,抬头,以着湿漉漉的眼神看她。 不变的愧疚、悲悯。 但又多出了些什么东西...余渺说不清。 她最终只是把他手上染了血的绷带剪断,重新上好药之后又缠上新的。 “哥哥以后可得小心点。” 她拿手指抹了抹他脸上刚刚她沾上去的血迹。 鲜红被晕开,留下浅淡的印记。 她吻了上去。 闻予穆却偏过了头,让这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这次他生涩地回应着她。 余渺突发奇想,刚刚那个吻,会不会是洁身自好的闻秘书的初吻呢? 她轻笑,加深了这个吻。 “啪嗒”房间门被不紧不慢地打开。 闻予穆睁大了眼,下意识想转过头,却被她用手锢着,继续着亲吻。 余渺则抬眼,瞟了眼倚着门框冷眼看他们俩接吻的邵栎凡。 又让他逮了个现行。 邵栎凡几步走上前,拽住她脖子上项圈连着的锁链,用力一扯。 她就狼狈地倒回了床上。 “都拴起来了,还是让人不省心。”邵栎凡冷笑一声,与跪坐在地下的闻予穆对视一眼。 闻予穆于是沉默地抿抿唇,起身,关上门离开。 “啪”清脆的巴掌声从门内传来。 闻予穆用左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忽然将手拿开一些,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左手手心的伤痕又崩裂开来。 那个会假惺惺帮他重新包扎的人,身上的伤口想必也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