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商榷了一下其余细节,将各种情况推演了一遍,衔池慢慢便将刚进门时那段不对劲抛之脑后。 见都定得差不多了,宁珣不动声色问她:“你先前,还有没有什么事忘了告诉我?” 衔池一愣,“什么事?” 她下意识有些警觉:“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安抚般顺了顺她的后背,状似无意:“随口问问。” 她心跳一紧,仔细盘算了一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硬要说还有什么隐瞒……重生这事说不得,那疯僧的话言犹在耳,万一真会折了宁珣的寿数呢?哪怕她不信这些,也该多少顾忌着。 何况这事儿如此骇人听闻,就算她说了也不定会不会有人信。 她瞒着他的大事儿只这一件。若说小事儿,倒还有一件,就是沈澈那块玉佩。 但玉佩此时怕是已经在熙宁郡主手里了,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眼前。 衔池犹豫了一下——即便知道她对沈澈没什么心思,宁珣依旧对这个人在意得很,何况这玉佩代表的意思…… 当初她要这块玉佩,是因为刚重生回来,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所想,面对沈澈时举止总有些异样。她为了打消沈澈的疑虑,才出此下策。 她问心无愧,只是不太好跟宁珣解释。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宁珣叩着书案,均匀地一下又一下,她不说话,宁珣也没催,屋里一时只有敲击书案的声响,随着她沉默的时间,愈来愈重。 “没有。” 叩击声骤然停下来。 他似是叹了一口气,又似是笑了一声,最后问了一遍:“真没什么想要的?” 衔池顿了顿,缓慢地摇了摇头——至此她才将前后两段他的反常联系到一起。 不对。 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领着她的手,去拉开了一旁的屉子,似笑非笑:“那怎么跟沈澈,就有想求的了?” 衔池随着他动作看过去——空荡的屉子里,那块本该在熙宁手里的双鱼玉佩安静躺在正中。玉佩雕刻得精细,活灵活现,两尾互相咬合的鱼似乎能从屉子里游下来咬她一口。 她浑身僵硬,难得没控制住神情——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彻头彻尾的慌乱。 一方面是因为计划被打乱,熙宁这一节连不上,后头更不知会如何。 另一方面是……她以为宁珣不会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 衔池下意识攥紧他的手,他嗓音低沉,不急不缓道:“想问玉佩怎么会在我这儿?” “方才有人送来的。池清萱费了番心思,若不是我早知道你找了她,单查来人,怎么也查不到她身上。” 衔池一时无暇去想这些,转头看向宁珣,对上他全无笑意的目光时,一直起起伏伏的心才彻底沉下去。 “慌什么?”宁珣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淡淡问她:“怕我知道?” 他面上在笑,眼神却发冷,“想瞒过去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有朝一日,我会发现你瞒了我?” 跟沈澈求了世子妃的位子,对他却一无所求。 他是不是还该欣慰于她能这么体谅他? 他松了手,衔池的手便一下子空下来,她无意识地虚虚握了两下,而后急急抬手抓住他的衣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