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残存的那丝理智告诉她,宁珣不至于会误会她对沈澈情深意笃。 ——就像她无比确信他对自己的感情一样。 可入手的衣袖冰凉。 宁珣垂眸,慢慢将她的手掰开。 她的手彻底空下来。 衔池抬眼,眼眶已经不觉红了一圈,她望着他良久,才艰涩出声:“殿下不信我?” 他分毫不为所动,淡然叫了她一声:“衔池。” “我信不信你,和你瞒不瞒我,是两码事儿。” 衔池一阵心慌,趁着自己还坐在他怀中,不管不顾地向前抱住他:“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但我和他真的没有……” 宁珣出声打断她:“错了?你连错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抱得很紧,他却一丝回应都无,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跟不相干的人说话:“我记得我几次同你说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我之间,没有欺瞒。” “你那时应下了。” 每回都应下了,信誓旦旦。 她微微一颤,没有勇气松开他,更没有勇气看他,索性闭上了眼,抬头胡乱吻上去。 她印上了他的唇,可无论如何用力,他始终无动于衷。 衔池茫然睁开双眼,睫羽上挂着半滴晶莹泪珠,撞进他不含半分情/欲的眼中时,她瞳孔一缩,那半滴泪便坠下来,落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她尝到了,咸涩。 她跌跌撞撞从他身上下来,退开两步,嗓音带了些潮湿的哑意:“……对不起。” 宁珣看着她退开的距离,衣袖下的手缓缓握紧。 而后起身,从书房走了出去。 自那日起,也不必再刻意去演什么冷待。 他是太子,在他的东宫里,他不想见她,她便真的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可这冷待也只是太子的。东宫上下仍丝毫不敢怠慢——这宫里多得是东山再起的故事,何况整座东宫殿下肯留下的仍旧只她一个。 衔池一连两夜没合眼——她怕宁珣夜里会像从前那样,过来看她,她若是睡着了,就错过了。 可她看着天色暗下去,又看着天光亮起来,却一眼都没看到过他。 好在她除了见不到宁珣的面儿,其余一切还是照旧。 青衡也仍留在她身边,她想知道什么,问不了宁珣,总还有个人能问问。 衔池不明白池清萱为何会将玉佩送进宁珣手中。 诚然,池清萱想必会觉得将此事揭露给宁珣,衔池的处境会更艰难,若激得宁珣有所动作,无形中也还是会断了她嫁去镇国公府的路。 可池家是站在二皇子那边儿,池清萱如此行事,就不怕误了他们的大事? 没了池清萱这一环,旁人去将玉佩拿给熙宁,再怎么着也显得刻意。 好在青衡说,虽没能将熙宁郡主拉下水,但池清萱出入镇国公府两回,池家那边有了动静,正在看京郊的宅子。 青衡让她稍安勿躁,说不定殊途同归。 退一步讲,即便池家真没送人出来,便是硬闯,他们也会将人好好送去荆州。 她不知道这些话是青衡自己说的,还是在替宁珣传话——每回她问起,青衡便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说: 这章改了三遍最后改回去了(bush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