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一阵淡,他心跳沉稳,透过胸膛,一下下撞击着她:“我问的是,你同我之间,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衔池怔了怔——她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个。 自从跟宁珣确定心意后,她有意无意地,总很少去想以后。 怕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前世那场大火——她见过二皇子离那个位子一步之遥的样子,见过沈澈大权在握的样子,所以无法笃定,她和宁珣就一定能赢。 不去想以后,便不会瞻前顾后。 再说,她也从没想过要将两人的关系,或是说将自己,定在什么位置上。 如飞蛾投火,她拥着他从悬瀑坠下去的那刻,或者更早,她冲进雨幕抱住他的那一瞬,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选了他这边,就会陪他走到底。便如蜉蝣,贪得一眼,朝生暮死也可。又何必那么多打算。 但这话终归不吉利,衔池想了想,最终只说了句:“全凭殿下做主。” 她今日里头穿了身青白色的半臂襦裙,在腰间挂了一块芙蓉花式样的玉做配,他一手圈在她腰身,把玩着她腰间悬玉,闻言抬眼:“不听虚的,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 进门前那几分不安膨胀开,她脚下发虚,想从他身上下去,嘴上轻巧道:“一时也想不到,不如日后再说吧?” 说话的空里,她推开宁珣胳膊,踩到地面上,往外半步,一步——她也没想跑,不过是想转过身面对着他。 她得看着他,才能弄明白他又在想什么。 可就在她要转身的这刹,他精准扣住她手腕,算准了时机,只一拽,她尚未稳住的身形便如折翼的鸟儿般坠向他——她被他揽住,稳稳收进了怀里。 衔池错愕抬眼,对上他探究视线——虽然不合时宜,可这样的姿势,让她想起一年前东宫夜宴,她借着献舞刻意接近他的那时候。 那种带了些微陌生的侵略感,虽靠得极近,却又莫名疏离。似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正沸腾在他骨血。 衔池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反常。 “日后?” 宁珣细细品过这两个字,轻笑了一声。 她想过跟他的“日后”么。 他低头,直直望进她眼底,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不必等了,能给你的自然当下就给了,暂时不能给你的,我也不会昏了头,你大可放心。” “所以,你可以先要下。” 衔池不明所以:“可我真的没什么想要的。” 他深深看她一眼,向后倚靠回去,似乎终于放弃问她这个问题,转而问她对宋弄影下一步的安排。 他话题转得太快,衔池反应了一下,坐直在他怀里,狐疑看向他。 他任她打量,一手松松揽着她,另只手搭在书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 衔池将心中隐隐的异样压下去,一门心思先说正事儿。 她从身上拿出一块绣着兰花的帕子——帕子折得四四方方,崭新崭新的,折痕却很深,该是仔细收了有段日子。 “这帕子有一模一样的两方,都是一角绣了兰花,一方在我这儿,一方在我娘手里。殿下的人去接我娘时,将这帕子给她,她会明白的。” 真去劫人的时候衔池不能露面,要取信于宋弄影,这帕子比什么都管用。 宁珣接过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