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种地,女人纺纱,忙的时候恨不得一天只休息三个时辰。身体脆弱的新生儿,因为女人没有奶水,家里也拿不出熬粥的白米,活活饿死了好几个啊!他们根本活不过满月,他们根本没机会活到满月!” “今年老天开眼,收成比去年翻了足足五翻。刘地主毁约,单方面改三成为四成不说,还勒令我们补足去年的三成。” “可是我们去年明明交了三成。” “今年的四成我们也痛快交上去了。” “但是,但是,但是,刘地主嫌弃四成谷租少,开口就要收七成,七成,是七成啊大人!” 何玉琢不动声色的听着。 祁峟也暗暗计算着。 “今年的粮食,地主刘氏强行征收七成?” 何玉琢威严开口。 “是啊。”衣着朴素的农人凄惨开口,“刘地主一来,张口就要收走七成的粮食啊,七成,大人,那是七成的粮食……,不是旁的乱七八糟的小事。” 越说越委屈,农人也抽噎起来。 围观的百姓都开始讨伐华衣男子的贪心。 何玉琢也微微叹了口气。 湛蓝色云水纹华服的男子见势不妙,忙补充道:“我是收七成不假,可交七成也饿不死他们啊。今年剩下的三成,比去年剩下的七成多了足足两倍有余!我这么富庶肥沃的土地,租给他们,多收点赋怎么啦!他们不租有的是人租。” 祁峟:…… 理不直气也壮的人,真让人恶心。 第15章 决断案子 祁峟暗暗思忖着,他当年的旨意,分明是定死了地主往后三年,只能收佃户三成的粮,不论丰收与灾荒。而与此同时,作为对地主的补偿,他又免了地主三年的赋税。 虽然大祁朝的佃户向来要给地主交五成粮,可是地主也需要给朝廷缴纳对半的赋税啊。 租赁你土地的百姓或许确实捡了小小的便宜,但你刘地主绝对丝毫不亏啊。 怎么着,就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位刘姓地主,居然还嫌占便宜不够,还胆敢公然违背他的旨意,甚至有脸对峙公堂,伸冤诉苦? 真是天大的笑话,祁峟整个人都不好了。 刘地主委屈,他祁峟还觉得委屈呢。 这才第二年,他的旨意就不被执行了吗? 当年他人微言轻,只是太子,现在他可是皇帝啊! 这里可是皇城脚下,京城近郊啊!虽然他的父祖为政宽和,善待地主乡绅,可这并不意味着,高居庙堂的皇帝,是一无是处的花瓶,而发自中央的旨意,只是一纸空文。 祁峟越想越气,越想越替农人不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