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老神在在地站在堂下听故事。 崔海河一行陪同在侧。 何玉琢何大人,状元郎出身,写得一手锦绣文章,深得祁峟赏识。甚至于他这个状元郎,也是祁峟初次监国时,亲自钦定的。 得知陛下亲临的消息,何玉琢也不慌乱,转瞬的功夫,就坐在了主位上,威严宣布开庭。 何玉琢与祁峟视线对上的刹那,半是激动半是欣慰地摇了摇头,颇有些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激动。 两人好久不见,祁峟也轻摇折扇,含笑回应何大人的目光,虚虚压了压手,示意何大人不要浪费时间虚伪与蛇,速速开始审案。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拍。 身着湛蓝色云水纹的中年男子便跪爬入殿,狐疑地看了眼高坐大堂的年轻官员,便毫不迟疑地哀嚎痛哭,道:“大人,你可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湛蓝云水纹的男子指了指身畔那群衣着简陋的农人,道:“他们都是我庄子上的佃户,因为舍不得交谷租,他们,聚众群殴,大人,他们打我啊!” 湛蓝云水纹的男子越说越委屈,甚至膝行了几步,更靠近何玉琢的书案,委屈地抬头,“大人你看,脸都肿了,眼睛乌青乌青的,草民毁容了啊啊啊啊。” 何玉琢拧了拧眉头,只轻声询问道:“舍不得交?意思是交得起?” 湛蓝云水纹的男子立马接话,“今年是个丰收年,别说是四成的谷租,便是去年欠下的三成,也能补交起来。” 蓝袍华衣的男子越说越起劲,“大人,可一定要狠狠处罚他们啊!不狠狠惩处他们,往后谁还敢把地租给流民,我们宁愿地荒废了,也不给这些白眼狼种。” 何玉琢:…… 何玉琢不悦地皱眉,不再搭理华衣男子,对衣着寒酸的农人问道:“他所言,可句句属实?” 农人老实朴素惯了,没华衣男子能说会道,几次三番想开口,都被华衣男子夺了话头,眼下清傲肃正的大人等着自己开口,便立马把握住了机会,道:“大人,我们是前年从南方来的流民,南方地动干旱,我们实在是活下去了。当时的太子殿下广发布告,说京郊附近,荒地甚多,要求地主们分田分地,收留难民,且近续三年的地赋,地主只能收三成的谷租。也是看在三成的谷租的份上,我们村子里还活着的人,都拖家带口来了京郊。” “去年收成不好,收上来的粮食养家糊口都困难,但我们还是如法缴纳了三成的谷租上去。” “三成谷租缴纳完后,我们都扎紧裤腰带熬日子,整整一年,每一个夜里,都被活活饿醒……” 农人越说越泣不成声,“整整一年啊,我们饿着肚子,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