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封旨,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拒绝? 如果她是一个人,她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整个晋东,她借着华北娇的身子重生了,不管她与晋东有没有感情,她都得感念这个人的存在,让她有重活一次的机会,那么,冲着这份感念,她也会保全她的族人。 可不拒绝…… 聂青婉抿直嘴角,克制着手不让自己掴他一巴掌,他不是在怀疑她是曾经的太后吗?既怀疑,又怎么能封她为妃,还要办册封大典,行夫妻之礼,这个不孝子! 不孝子殷玄说完,问随海:“都听清楚了?” 随海颤着声音道:“听清楚了。” 殷玄道:“下去通知内务府。” 随海喏了一声,晃晃悠悠的出去,站在门外,被初升的太阳一照,才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皇上竟然要封华北娇为贵妃,而且,还要举大典,行夫妻之礼!关键是,为什么是婉贵妃?不该是华贵妃吗?这个婉字,到底取之何意? 随海不敢深想,一深想就觉得要万劫不复。 他抖抖肩膀,振作精神,去内务府传口谕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大喜事。 他得替皇上高兴。 随海走了后,殷玄抱着聂青婉不丢,继续刚刚的话题,聂青婉说她不知道这件事,殷玄就又看向陈裕,说道:“婉贵妃并不知情,你只要审王云瑶就行了。” 殷玄这般明目张胆的袒护,陈裕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可他不说了,不代表聂青婉不说了。 聂青婉就坐在殷玄的腿上,一时退不开,她就只好坐着,双手被殷玄把玩着,她抽不回手,也就只能任他玩着,她从容镇定,声音不温不火,从上方传下来,似乎带着天生的龙威,她说:“传王云瑶进来。” 那一瞬,殷玄的目光一顿,两只手也停止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她。 可她没看他,脸摆向正殿中间,那侧脸弧度是陌生的,可那侧脸上的气势却又如此熟悉。 熟悉到令他惊心。 果然是她重现了,这样令人着迷的不可一世的气势,唯有她能够匹配,也唯有她能如此浑然天成的表现出来。 殷玄伸手,将聂青婉的腰搂了一下。 聂青婉眉头微蹙,往后瞪了他一眼,殷玄没管,只是那么搂着她,端端正正地坐着。 底下的陈裕和功勇钦听了聂青婉这话,没敢反驳,却也没动,大概在等殷玄发话。 殷玄不冷不热地睇着他们:“没听见婉贵妃在说什么?” 功勇钦立刻冲后面喊:“带王云瑶进来!” 王云瑶被带进来,跪在地上。 聂青婉问她:“你哪里来的人皮面具?” 王云瑶也百思不得其解:“娘娘,奴婢身上并没有人皮面具,不知道陈大人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们进宫前,从晋东王府离开的时候,收拾的行囊都让何嬷嬷看过,何嬷嬷可以作证的!进宫也经过皇宫守军的盘查,进宫后我们就再也没出去过,住的第一个宫殿是荒草居,第二个宫殿就是烟霞殿了,奴婢到哪里去弄人皮面具啊!” 聂青婉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木盘,伸手要去拿那张人皮面具,可两手都被殷玄霸占,她抽不回,就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殷玄吃痛,不甘不愿地放开了她的手,坐直身子。 聂青婉从他腿上下来,去木盘里取人皮面具。 陈裕眯着眼,说道:“这东西并不难弄,只要掏点儿钱,随便就能弄来。” 王云瑶道:“陈大人如此清楚,莫不是这东西就是你花钱弄来栽脏陷害我的?” 陈裕道:“王管事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我奉旨办案,接到举报才去的春明院,在这之前,我与王管事素无往来,也素无瓜葛,我为什么要栽脏陷害你?春明院属烟霞殿管,属后宫范畴,我一个前朝官员,是从不踏入的,若非有人举报,我也不会去,再者,今日搜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官差,莫不是你想说,所有人都对你有仇,都想栽脏陷害你?” 王云瑶被怼的一噎,冷冷地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陈裕道:“当着皇上的面,我若真的冤枉了你,我甘愿领罪,可是该你担的罪,你也别想侥幸逃脱,毒害皇后,这是死罪。” 王云瑶咬着牙瞪着他。 陈裕这个时候像个冷酷无情的阎王,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功勇钦觉得今日来的或许不对,他压根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从皇上封妃圣旨下,功勇钦就知道,今天不管他们交上去的证据多么充分,这个婉贵妃以及王管事都不会有事。 功勇钦不吭声,那是因为他没有陈裕那样的底气。 什么底气? 一个有着雄厚背景又有着强悍家族撑腰的底气。 陈裕敢拼,可他不敢啊。 功勇钦觉得,他的官途大概要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