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应是,如此,二人就拿着证据并押着王云瑶以及浣东和浣西以及那个内鬼去见了殷玄。 殷玄还在用膳,功勇钦和陈裕都不敢去打扰,只让随海先代为通传一声。 随海进来通传了,殷玄没理会。 聂青婉却道:“功大人和陈大人这个时候来见皇上,必然是发生了大事,不然他们断不敢来打扰皇上用膳,反正皇上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就传进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殷玄看她一眼,可聂青婉却没看他,轻盈却黝黑的如同夜幕降临一般的眼睛望向那一道门。 似乎,她就在等待这一扇门的开启。 随海轻掀眼皮睇了聂青婉一眼,心想,晋东郡主伺候皇上也有好些天了,从来不多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闷不吭声,像个哑巴,今天怎么忽然就开了腔,还是这等话语。 皇上能听她的吗? 殷玄听了,搁下筷子,端起漱口茶,喝之前让随海带人进来。 随海微怔,却不敢大意,立马出去传旨,宣功勇钦等人进去。 殷玄漱完口,聂青婉要来接杯子,殷玄没让她接,直接把杯子落在了桌上,他站起身,伸手拉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那一刻,聂青婉感觉他是有话要跟她说的,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殷玄松开她的手,往身后的龙椅坐了去。 聂青婉垂眸立在一边儿。 功勇钦和陈裕进来,向殷玄见了礼后,二人就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并呈上证据。 殷玄看着那张人皮面具,拿在手里摸了摸,又重新放回木盘,他半支着额头,问陈裕:“人皮面具是你搜出来的?” 陈裕道:“回皇上,是臣搜出来的。” 殷玄问:“之前怎么没搜出来?” 陈裕道:“之前我们只搜了院子和屋子,没有搜任何人的身,那个时候王管事定然把人皮面具带在了身上,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她就藏了起来,可她不管藏的有多深,只要露出了马脚,就一定能被找到。” 殷玄问:“被何人发现的?” 陈裕道:“春明院一个伺弄花草的宫女。” 殷玄问:“那宫女属烟霞殿管?” 陈裕道:“是。” 殷玄便不问了,也不传那个宫女进殿,亦不问询,他只是抬起头,看向聂青婉,问道:“王管事身上有人皮面具,你知道吗?” 聂青婉眉头轻皱,提起裙摆就往地上跪去。 殷玄脸色一寒,接着眼眶中就涌现出汹涌的戾气,那一刻,他的心口翻江倒海的疼,他的太后啊,何时给人下过跪,任吉说的没错,她是天生的王权,天生就该接受所有人的膜拜,而不是跪别人。 殷玄站起身,走过来,将她拉起。 他的手指很冷,扣着她的手,极力克制着自己想杀人的冲动。 他不允许,她向任何人下跪,包括他。 殷玄冷硬地拉着聂青婉,去了龙椅里,坐下后,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一举动出,不,从他将聂青婉从地上拉起的那一刻,处在此殿内的所有人的面色就变了。 随海在心里哀嚎,不得了了呀! 功勇钦和陈裕心里均是一咯噔,有很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渗起。 功勇钦和陈裕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茫然,一种惊恐,一种末路危机。 好在,二人都是当了多年官的人,定力尚可。 很快功勇钦就收敛住心神,陈裕也是。 可这件事的主谋,也就是他们要缉拿的凶手此刻正被皇上抱着,他们还该不该说? 陈裕万万没想到,晋东郡主已经如此得皇上宠爱了,这是大大的失策。 聂青婉被殷玄这一抱,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了,他是知道了什么,想护着她?可是,她需要他护吗?不需要。再者,他不是一直都在试探她,怀疑她吗?怎么就一下子反转了,要护她呢?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聂青婉推着殷玄的手,说道:“皇上,你这样抱着奴婢,不合规矩。” 殷玄不轻不重地掀起眼皮看着她,说道:“你不是奴婢。” 他扬起声调,对随海一字一句念:“即日起,封晋东郡主华北娇为婉贵妃,列四妃之上,不赐殿,永住龙阳宫,昭告天下,行封大典,着内务府即日就办,另传旨到晋东王府,宣晋东王、晋东王妃以及晋东世子入宫拜谒,见证大婚,朕要与婉贵妃行夫妻之礼。” 如果说,刚刚殷玄那一拉一抱的举动惊懵了众人,现在,他的一字一句则彻底吓傻了众人,包括聂青婉。 聂青婉看着殷玄,眼眸眯起很危险的弧度,她带了他十八年,虽然他们只相差三岁,她十岁的时候收的他,当时他七岁,她也很小,可她还是把他当她的孩子来对待,她以为她是了解他的,可从他弑了她的那天起,她似乎就看不懂他了。 是不是孩子长大了,都会让母亲们理解不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