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不由倒抽凉气。“这是……” 见吓着锦月,弘允羞愧不已,忙抽回手藏在背后袖子下。“不碍事,只是小伤而已。” 锦月眼尖,发现了他领口处蜿蜒出来的几角疤痕,又强行拉开弘允的袖子,小手臂上鞭伤、烙伤如荆棘密布,掌心那几道比起这些,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锦月咬牙切齿,泪水如注:“他们……他们这样折磨你。你却一直都没吭一声?” 弘允侧开脸不看锦月,淡声:“为何一定要看我狼狈的样子,就保留一些美好的模样不好么?” 锦月懊恼又懊悔。 弘允强忍了几个月非人能忍的痛苦而不吭一声,为的便是他的骨气和尊严,不想让她知道,可自己这样清清楚楚地将他不堪展在眼前,岂不是让他的忍耐,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锦月忍不住从背后抱住弘允,弘允还是那样宁和、从容的模样,只是体温很低,有一种冷,从话语和气息间传出,让人心疼。这种自卑,羞愧,不该出现在弘允这样的人身上啊。 “对不起,我……” “锦儿,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这三个字。不论过去,还是未来。” 哪怕你一日离我而去,重新回到他身边。弘允心中说罢,便感受到背后那副柔软的身躯传递来一阵阵温暖,让他千疮百孔的心,仿佛有了些许活泛,也更产生了一些对温暖的眷恋,想要抓住这份唯一的温情。 “我不会再对不起你,弘允哥哥,不论过去,还是未来。” 沉寂许久,锦月说出这样一句话,弘允立时浑身一僵,他懂了,懂了其中的含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 ☆、第110章 2.7.0 锦月这一夜在代王驿宅睡得并不好。 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了,城中雪也融去,可郊外的山岭沟壑中还有残血斑驳,夜来嗖嗖灌入城中,冷得如霜风割脸。 冷风从明纸窗呼噜灌进来,将睡得本就不太踏实的锦月惊醒了。青桐睡在小隔间,听锦月下床的声音忙起身来看。 “娘娘您快歇着吧,奴婢来关窗户就是。夜风寒,仔细别冻着身子。”青桐道。 小桓与锦月同榻睡着,锦月怕风凉着他,紧了紧被子。小家伙睡得很香,丝毫没有感知四周简陋至极的屋舍和东宫的华丽抑或牢狱的阴暗有何不同。 他睡得那样香,那样无忧无虑,锦月也生出几分羡慕,心里却想着大儿子:不知小黎在祁阳侯府过得可还好。 “呀!”正此时青桐低呼了一声,锦月惊,循声看去,竟是行魏立在窗前,肩膀上扛着个小身子。 “娘娘,祁阳侯让奴才把小公子送来了。” 锦月望着他肩膀上那一团罩在黑斗篷里的小东西一喜,忙至床前伸手去接,却发现不对:“怎么一动不动?” 行魏也吓着了:难不成是他一路飞檐走壁颠簸太狠,把小公子给颠坏了? 几人焦急起来。青桐连声轻喊:“小黎公子?” 然后行魏肩膀上那团小东西蠕了蠕,先露出一双白胖的小爪,接着这双小爪子利落地剥下帽子,露出可爱清秀的脸—— “娘亲,舅舅说没有确定绝对安全,不能动,会被人看见。” 锦月忍俊不禁,继而又热泪盈眶,伸手将久违的儿子揉进怀里。“娘亲的小黎高了,身子也硬朗了,只是瘦了一些。” “儿子没瘦,是长大了。”小团子懂事道。 小家伙这一年来看见锦月的次数少之又少,听闻亲娘入狱,还可能被抄斩,怎能不担惊受怕,好几次半夜哭闹着要翻墙进宫找爹爹理论,幸而都被尉迟飞羽拦住。 小黎只能呆一会儿。奴才们退下,锦月长话短说,抱着小黎胳膊郑重问:“这几个月爹爹来找过你吗?” 小黎有些沮丧,摇头:“自从娘亲入狱,爹爹就再没来找过我了。”又黑又长的眼睛侵染了眼泪,低下去,“娘亲,我怀疑爹爹他不喜欢我们了。” “为什么这么说?”锦月心中知晓这个答案,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