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低又哑:“陛下呢?” 长顺赶紧为宁倦解释:“陛下一得空就守在您身边,只是现在前朝的事太忙了,两刻钟前才走呢。” 卫党刚拔除,宁倦大权得握,繁忙程度是在江右时的几十倍,确实不能每时每刻陪在陆清则身边了。 陆清则反倒觉得松了口气,闷闷咳了声,慢慢撑坐起来,恹恹地摆摆手:“不必去禀报陛下了,拿点清淡的东西来,我吃完便回府了。” 长顺心里一咯噔,挤出笑来:“您身子还没恢复,在宫里多休养几日吧,您看您一脸病气的,陛下又要茶不思饭不想地担忧了。” 长顺,你倒是很会为宁倦分忧。 陆清则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当不起陛下的茶不思饭不想,去吧。” 长顺头皮发麻,不好违抗陆清则,但更不敢违抗宁倦,笑着应了,一出门就抓来自己的小徒弟,让他跑腿去禀报陛下。 等陆清则喝完粥,捧着长顺端来的浓黑苦药,正漫无目的地思考能不能建议徐恕多做点药丸的时候,宁倦便回来了。 少年帝王还穿着颇为正式的玄服,浑身裹挟着几分从外头带来的寒意。 也可能是他自个儿散发出来的。 陆清则丝毫不奇怪宁倦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心里一叹:就不能有让他意外一点的发展吗? 宁倦俊美的脸容紧紧绷着,显得有些冷峻,进来先仔细看了看陆清则的脸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脸色缓了缓:“比昨日好些了。” 陆清则由着他忙活,低头喝药。 宁倦也不说话,就站在床边等他喝药,看他雪白的喉结清晰地滚动了几下,眸色微暗,一时心底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个可惜的念头:怎么就这么乖地把药喝下去了呢? 若是陆清则嫌药苦,不愿意乖乖喝药,他就可以给陆清则喂药了。 不是在陆清则意识不清时喂,而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眸惊诧地瞪大时,应当也漂亮得很。 隐秘而阴暗的念头无声膨胀着,光是稍微遐想一下,血液都在翻沸。 宁倦摩挲了一下指尖,轻轻地呼出口气。 等陆清则喝完药,宁倦坐下来,看他依旧面带病色,唇色苍白得很,本来气冲冲地回来想问的话,到了口也不由得柔和下来:“老师怎么刚醒就想出宫了?” 陆清则放下药碗,慢慢道:“果果,后宫重地,外人本就不该常住。” 宁倦想也不想地反驳:“老师不是外人。”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陆清则刚醒来没什么味觉,都被苦得舌根发麻,只能捻了颗蜜饯含着,难得说话还口齿清晰,“但我不希望樊炜那样的误会再出现,影响到你的名声,你是皇帝,言行都会被记载成册。” 宁倦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想要将心里的话倾吐而出,勉力克制住:“我不在意。” 陆清则淡声道:“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在意。果果,这种风言风语,无论是影响到你,还是影响到我都不好。” 见宁倦瞬间沉默下来,脸色开始有点不好看了,陆清则决定将话再说开一点:“往后我若是遇上喜欢的姑娘了,也不好和人家解释。” 长顺:“……” 长顺屏息静气,默默背过身,面对墙壁,当自己是空气。 宁倦面无表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