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少,就忍不住动了点心思,想买个宅院,前几日才借着出宫的机会,去看过一次。 没想到这就传到陛下耳朵里了。 陛下不会以为他有什么小心思吧? 长顺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回:“是、是,奴婢只是想着……” “今日那宅子就是你的了,自己去找孙二拿地契。” 宁倦的嗓音偏冷感,还夹带着点少年独有的清朗气,不高不低地钻入耳中,叫长顺愣了几瞬,才猛地反应过来,忙不迭谢恩:“谢陛下,谢陛下!” 宁倦又朝着陆清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身合上了门。 看陛下的表现,昨晚的进展应当还不错? 那陆大人为何要半夜忽然离开呢? 长顺喜滋滋地琢磨着,琢磨了一通之后,也不再多想,高高兴兴地去领自己的大宅院。 谁说陛下可怕了? 知道他去看宅院后,陛下居然提前就让人买了那座宅子,等着找机会送他呢! 这一整日,杂七杂八的消息传来不少。 比如皇帝陛下的身体又好了一点,没有再昏睡不起了。 陆清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在文渊阁加班到了大半夜。 并不是很想知道宁倦的消息。 他今天一整日握着笔,总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太对劲。 ……虽然昨晚隔了层布料,没直接接触,但夏日轻薄的寝衣,能阻隔得了什么! 该感受到的,不该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 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的热情、炙热、勃勃生机。 陆清则枯朽而平和,如同冷寂的冬日冰河,近乎有种被灼伤到的错觉。 以至于他今日有事没事就洗洗手,试图摆脱那种怪异的感觉。 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昨夜他也真是昏了头,在那种混乱的炙热里,还当真教了下宁倦。 有那么几瞬,仿佛师生的关系都错了位,被抹平化淡了。 陆清则的心湖被无端的石子打乱,干脆便抛却所有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政务之中。 天色渐晚,几位阁老大多上了年纪,实在卷不过年轻人,先后离开了。 卫鹤荣是最早离开的,大概是心系卫樵,冯阁老是最后走的,为了和陆清则这个同为保皇党的队友,进行点秘密的队内语音交流,询问询问皇帝陛下的情况。 待人都走光了,陆清则也翻完了面前两堆小山似的奏本,提笔写了张小纸条,递给侍立在旁的侍卫:“帮我找一找这些卷宗,全部带来。” 侍卫领了命,揣着小纸条,转身离去。 等待的空隙,陆清则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犹疑片刻,还是转头问:“陛下今日怎么样?” 现在还在文渊阁里候着的都是宁倦的人,否则宁倦也不会放他在这儿待着。 听陆清则问起,侍卫立刻肃然道:“陛下头疼无力,卧床了一日,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陆清则又不傻,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哦。” 就不再做声。 侍卫:“……” 陛下吩咐他这么说,他说了。 但似乎没什么用,陆大人的反应好冷淡啊! 陆清则背着手,缓缓转了两圈,舒展了下身体,没等太久,需要的东西就送上来了。 卷宗上是江右派系的官员生平、家中情况,以及吏部各官的生平,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陆清则坐下来,眯着眼耐心翻着,果然找到了几条有所交汇的线索。 鲁威曾在江右洪都府当过几年知府,那时候的江右布政使焦焕,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焦焕此人,极为弱气,被抓到后,一被提审,就两眼一白,当场吓晕,弄得郑垚气得恨不得刮他两层皮,着实懦弱无能,完全依附潘敬民而存在。 先前锦衣卫调查了焦焕,没查出什么,便以为他是潘敬民的人。 现在翻了翻时间交汇线,陆清则方才发现,焦焕有个异母弟弟。 这个异母弟弟的亡妻,也有个弟弟,与彼时还是洪都府知府的鲁威有过……不正当关系。 陆清则静默了一下,为本朝盛行不衰的南风感到费解了一秒,循着那个日期,继续查下去。 潘敬民的账册上,有关卫鹤荣的记录,八成早在他们下江南时,就被知晓他们目的的卫鹤荣抹消了痕迹,陆清则和宁倦离开京城数月,他甚至可以十分从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