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循着这一笔笔记录,以及账册上曾有过交汇的关系,就算抓不住卫鹤荣,也能根据一重重的关系,抓到其他人。 鲁威调任回京城后不久,将看似与他毫无关系的焦焕调到了山东知府。 又几年后,在吏部的助推之下,焦焕升官发财,擢为江右布政使。 这期间,与他有过关系的那个男子的名字,出现在了潘敬民和焦焕的账册上,只是这个名字看起来微不起眼,且人在几年前就病死了,才没被注意过。 翻完这厚厚的卷宗,陆清则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写了张纸条,递给侍卫:“劳烦交给郑指挥使,让他直接派人,去拿到这几人的账本。” 确定好人选范围了,直接开干吧。 盯着卫府的人来报,昨日夜里,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进入了卫府,想必里面的人就是徐恕。 徐恕一个人待在卫府内院,难免危险重重。 他在外面一点点拔掉卫鹤荣羽翼上的羽毛,让卫鹤荣吃痛的同时,将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这样徐恕也能安全些。 至于卫鹤荣的关键性证据,就看徐恕的了。 低着头坐了太久,陆清则起身时,眼前猛然一黑,差点跌倒回座上,面具下露出的唇瓣都有些苍白起来。 周围几个侍卫吓了一跳,冲上来想扶,陆清则按着桌子,摆了摆手,闭上眸子缓了两瞬,慢慢走出了文渊阁。 等着接陆清则回乾清宫的轿辇早就在外面候着了。 宁倦成天黏黏糊糊的,能忍着不派人来催他回去,已经算不错了。 但是陆清则目前并不想见到宁倦。 出宫是不好出宫的,现在无论朝堂内外,都盛传他和宁倦的师生情深,皇帝陛下甚至都让他暂代大权。 他近几日一直住在乾清宫也无人不晓,眼下宁倦“身体还没好”呢,他要是离开了,必然会多余引来底下人无数揣测。 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卫鹤荣不能多想。 陆清则静默了下,吩咐道:“去鹰房。” 几个侍卫傻眼:“啊?” 陆清则姿态从容优雅地钻进轿辇中,薄唇动了动,冷静地吐出四个字:“我去遛鸟。” 等轿辇去往鹰房时,宁倦也收到了侍卫的传话:“回陛下,陆大人说,让您先休息,不必等他,他去鹰房,遛、遛鸟。” 宁倦:“……” 行吧,遛吧。 害羞的老师真可爱。 看在昨晚的份上,宁倦唇角带了点笑,决定再多一点耐心与贴心,由着陆清则去鹰房看鸟,准备等会儿再和陆清则坐下来,好好就昨晚的事说说。 然而左等右等,陆清则仿佛被那只破鸟迷了心智,一直没回来。 宁倦额角青筋直跳,忍气吞声等了许久,冷声叫:“顺子。” 长顺偷摸瞅了眼宁倦的脸色,开始担忧宅子和金碗一块儿飞了:“……奴婢在。” “去鹰房告诉老师,朕已经睡下了,他可以回来了。” 宁倦冷冷说完,甩袖回了房。 长顺:“……” 可能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陛下身上看到了一丝委曲求全。 长顺跑来传话后,陆清则又拖了会儿,才施施然与小雪道别,回到乾清宫。 旋即径直走向昨晚暂歇的暖阁,没打算去宁倦的寝殿。 长顺就是再蠢,也看出来不对了,这俩位气氛实在太怪异了,他绞尽脑汁,跟在陆清则身后,想帮皇帝陛下多说两句话,却又感觉插不进去。 陛下和陆大人间的氛围,着实让人无法落足。 宁倦靠在窗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陆清则趁着月色回到乾清宫,绕着他的寝殿走。 他吸了口气:再忍忍。 结果隔日,陆清则天未完全亮便去了文渊阁,又到了大半夜也未归。 来传话的侍卫低着头,感受着皇帝陛下冰凉的视线,大气不敢喘:“陆大人说,他玩鸟丧志,让您不要等他。” 宁倦咔地捏断了手里的笔。 没趁陆清则不注意,宰了那只破鸟,果然是个错误。 是他那晚上的表现太过明显了? 还是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他都没把陆清则按在床上剥光了,怎么就算过分了? 这才哪到哪。 第三日,陆清则依旧一大早离开,天黑了也不回来。 宁倦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刚好他也到了御医诊断的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了,换了身常服,就准备亲自去文渊阁逮人,看陆清则还怎么去鹰房玩鸟。 结果他还没踏出乾清宫,就在门口和没事人一样的陆清则撞上了。 俩人的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