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能从床上起身时,也过了三天了。 陈小刀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忍不住再次怒骂阉狗。 陆清则已经没力气去想阉党了,悲伤地望向皇城的方向。 三天前他对宁倦说了什么来着? 会准时去上课。 虽然他只是潦草地看了遍全书,但暴君最厌恶的是什么?是不守信用。 原著里,暴君有句话叫“腿断了也该爬到朕面前”。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拉近了点关系,不会又回去了吧? 陆清则闭了闭眼,坚强地爬了起来,虚弱地道:“小刀,送我进宫。” 陈小刀忍不住道:“可是公子你的身体……” 陆清则摆摆手,语气虽然温和,却不容拒绝:“去吧。” 陈小刀张了张嘴,知道自己拗不过,再劝下去只会耽误他的时间,最后还是不太情愿地去准备车驾了。 在陆清则醒来前,他其实也就见过陆清则一两次,旋即陆清则就被阉党抓走了,这几日相处,才一点点了解了陆清则的性子。 陆清则无疑是温和的,就算强硬起来,也是温和的强硬。 这样反而令人更难以拒绝。 车驾辘辘到了皇宫,陆清则裹着厚厚的大氅,轻车熟路赶到乾清宫,一进去就发现气氛不对。 殿门口跪满了人,看上去都是在乾清宫伺候的,长顺正来来回回走着,沉着脸道:“是谁手脚不干不净,趁早承认,咱家还能向陛下乞求保你一命,若是等到查出来……” 长顺语带威胁,适时地住了口,转眸见到陆清则,连忙迎过来:“陆大人可算来了,陛下等您好几日了。” 陆清则看了看瑟瑟发抖的一群宫人:“这是怎么了?” 长顺满脸如丧考妣:“哎,大人不知道,陛下丢了东西,正在发怒呢。” 宫里人小偷小摸的不少,尤其是崇安帝完全不理朝政,纵容阉党祸乱之时,也是常态了。 新帝登基后,这群宫人看宁倦年纪小,平时更是疏懒,完全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连乾清宫的东西都敢偷。 陆清则眉尖一蹙,想起来了。 原文里有提到,在冷宫的几年间,为了能换取吃食衣物,静嫔将能兑换钱财的东西都送出去了,最后只留下了支簪子。 那只簪子对宁倦来说意义非凡,但却丢了。 虽然只是支簪子,却也是暴君心里最后的慰藉,簪子丢了,意味着他心底最后一丝暖意也散了,所以后来即使有人忠心追随他,也再也没人能和他交心。 原来是这时候丢的。 簪子是被一个出宫离开的宫女偷走的,那个宫女年纪到了,已经离开了,不在这群人里。 不过好在原文有提了句她是怎么处理簪子的。 陆清则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长顺傻眼:“陆、陆大人?您不去看看陛下吗?” 陆清则步履匆匆:“我一会儿就回来,这群宫人没偷东西,让他们起来吧。” 话毕,人就不见了。 长顺简直目瞪口呆。 陆大人平日里病歪歪的,瞧着就跟雪堆的似的,轻轻一碰就要散了,走路快点都会被冷风呛到,咳得要死要活,这会儿怎么走得那么飞快? 他又看了眼还跪着的宫人。 陛下也说偷东西的人已经不在宫里了,是他不死心想再审审。 但陆清则也这么说,长顺按下眼底是浓浓的担忧,吩咐众人起来,叹了口气,去找宁倦回禀了。 陆清则努力走快了些,出宫的时候,才发现陈小刀居然还等在宫门外。 他上次就吩咐陈小刀只需送他来了,便回府休息就是,没必要在宫门外干等着。 恐怕是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在宫里出事。 见陆清则这么快又出宫了,陈小刀有些诧异:“公子,怎么了?” 正事当前,陆清则还是打量他两眼,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你怎么了?” 陈小刀:“?” “怎么不见你跟禁卫军唠了?” 陈小刀反应过来,讪讪地挠挠脸:“前头那个禁卫统领今儿不当值,今天这个一看面相就是一言不合拔刀的。” 不仅社交牛逼症,观察力也很了得啊。 陆清则觉得这孩子大有前途,拍拍他的肩:“你在正好,带我去城东的当铺。”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