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的,又不是你逼着我,回去我就跟你老丈人说明,是我不听劝一定要随你来,他要生气就尽管打断我的腿,我才不舍得让他动你一下子。” 沈清河的呼吸有些哽咽,没再说话,就这么紧搂着他的小娘子,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 次日,沈清河破天荒日上三竿才起床。 某位天潢贵胄已经在门外等了小一个时辰,见他推门出来,两眼瞬间放光, 沈清河品着朱昭的眼神,感觉活似饿了一宿的狗看见一根肉骨头。他自知把自己比作肉骨头不恰当,把皇帝儿子比作狗更不恰当,但就是觉得……甚是相像。 “可把,先生,盼出来了!”朱昭顶着俩大黑眼圈,围着沈清河兴奋道,“昨晚上,我连夜,派人,去了周遭府衙,字条上的人,现已,全部被控制,控制不了的,全部就地解决,而且,一点风声,都,没走出去!” 一脸求夸。 沈清河停下步伐,定睛凝视朱昭片刻,神情复杂。 “殿下,您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他以为这份名单放出去,起码能让他喘两天气儿的啊。 朱昭眉头一皱,感觉这事不简单,一脸神秘道:“睡觉?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沈清河:“……” 沈清河:“去练你的兵吧,他们需要你。” “得令!” 解决完朱昭这边,沈清河梳洗完毕刚要吃口热饭,老狐狸县太爷又登门了,对着他二话不说先是一跪,接着涕泗横流道:“老朽已经将功补过,还请先生一定上表陈情,保住我这一家老小人命,求先生!求先生啊!” 沈清河吹着热粥还要回应,不愿多说一个字:“会的,知道了,下去吧。” “多谢先生!先生的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等人终于都走干净了,沈清河将手中温热正好的粥放在施乔儿面前。 施乔儿拿勺子喝了一口,品着县太爷方才那副死了亲娘的样子,道:“他都官匪勾结了,还想朝廷开恩,倒是怪敢想。” 沈清河:“也不一定,毕竟没有确凿证据。” 施乔儿瞪大了眼:“你不是跟他说有证据吗!” 沈清河气定神闲喝了口粥:“我诈他呢。” 施乔儿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突然间感觉只要她家相公想,天王老子也能被玩得团团转。 而此时的施乔儿也并不知道,将各个府衙的内鬼拔出,不过是沈清河走的第一步棋。 之后半月之内,南康县看似风平浪静,但每到午夜时分,菜市场口都会惨叫连连,等第二天人们一上街,地上徒留一大滩发暗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衙差说,是在杀猪。 是不是杀猪,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赣南各个府衙开始严查贼户,凡是一户人家近来有跟山匪通风报信,一整条街的人都别想活。百姓们为了活命,纷纷跑到衙门承认自己哪名亲人在山上为匪,近来有没有见面,见面说了什么,全部交待了出来。而为了防止被邻里坑害,他们也开始日夜严查街区人家有没有同山匪走动,一经发现,不必等官差上门,自行扭了人送到衙门中,衙门检查以后发现情况属实,对扭送者另有嘉奖。 一时间,民风之肃清,旷古绝今。 那些开始没有招安的山匪,经过这一轮下来,有山不能下,有家不能回,原本是刻意藏在山上,如今是被生生逼在了山上。 如此绝境之下,主动招安者又添万千。 傍晚时分,朱昭照旧顶着一双大黑眼圈找上沈清河,丝毫未避施乔儿,到了张嘴便道:“先生,真乃神人!距今为止,一兵一,卒未动,匪患已平,大半!” 沈清河神色淡淡,放下手中典籍道:“还剩多少。” 朱昭:“五万匪众,聚集东西南,三面群山,三位匪首!” 沈清河思忖着道:“最凶残的三个。” 真正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决心和朝廷硬刚到底的三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