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秦才人听丈夫提过这个孟捕头,对他不畏强权禀公执法的作为很是钦佩。 “对,他前儿去了外城办案,昨夜才回来,今儿就找上我,问我有没有他嫂子消息,我说没有,他就说让我想办法问问。” 秦才人不解,“这四小姐嫁到孟家去可不是件好事,怎地孟捕头对这个嫂子这般上心?” “哎,你不知道他,我这个兄弟最是重情重义,只要是家里人的事儿,他都一并挑了,一句怨言也没有。” 倒是一条真汉子。秦才人点点头,“那你让他放心,今儿我才见过这孟夫人,陛下因她昨日一语启发有功,才赏了她衣裳和头面,今儿又招她来御书房伴驾。”秦才人向来谨慎,只将明面上的事儿说出来,其他并不多说一句。 “这么看来,她是转危为安了?” “咱们哪里能揣测得了龙心。” 叶禄一想也是,于是点点头,“那我就将这些话告诉孟兄弟。”他一面说着,一面朝秦才人伸出了手。 “做什么?” “给我酒钱,我去找孟兄弟喝酒!”叶禄完全不以自己让妻子掌握家中钱财为耻。 “你这个好酒之徒……明日一早你还要当值,别喝多了!”秦才人好笑着一面说,一面将腰间银袋摘下给他。 “知道了,太座大人!” *** 湛莲回了宁安宫,先去给淑静太妃请安。守门的二等宫婢知道太妃正在耳房,便引她过去。二人才打了帘子跨入门槛,迎面碰上洪姑姑带着两个宫女出来。双方皆是一愣,洪姑姑摆了摆手,示意里头太妃睡着了。 湛莲会意,正要退出去,却听得一声低低呜咽之声,似有人低泣,旋即这泣声愈发地大,其中伤心酸楚锥心,竟是惏悷大哭。 湛莲心惊,率先冲了进去,只见母妃紧闭双目,眉头紧皱,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只分明未醒,竟是被恶梦魇住了!湛莲忙上前,跪在太妃面前轻轻摇着她的胳膊,焦急地唤她。 淑静太妃乍醒,犹如在梦神情滞空,那眼泪竟还未断。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回神,讷讷看向面前跪着的湛莲。 “太妃,您怎么了?”湛莲拿出帕子为母妃拭泪,轻声问道。 才擦净的脸庞又滑下两行清泪,“哀家……梦见永乐了……” 湛莲身形一僵,眼眶也红了。她张了张口,恨不能告诉她自己便是她的孩儿。 洪姑姑已不是第一次见太妃思女心痛,她忙让人端了热水上来,绞了帕子为太妃净脸,湛莲在大宫女的示意下暂且离开。她踏出耳房,在无人之处低头抹去眼角湿濡。 再进耳房时,淑静太妃已恢复平和模样,淡笑叫她入座,不提方才梦魇之事,只问她今日做了什么。 湛莲乖巧答了,太妃得知她跟皇帝去了泰来斋,不免问了几句,湛莲一一斟酌着回答,太妃听她好似做着与秦才人一般的事儿,面露笑容不停点头。湛莲伺候着太妃用了晚膳,又扶着她去佛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