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主。” 李果拱手。 退出院外,折下一枝蔷薇,三朵花苞,两朵含苞欲放,一朵怒放,紫红俏丽。 “你要枝蔷薇做什么?” 院主跟随出来,也是好奇,这花女子喜爱便罢,他一个男子,难道也要摘去簪花? “友人卧病,思念茶坊的蔷薇,托我来折一枝。” 李果没说是位馆妓。 “这花千千万万朵,花开花败,花败花开,哪摘得完。如此喜爱的话,让他时时来摘。” 院主显然是位充满人情味的人。 李果执着蔷薇,从妓馆后门进入,径自前往绿珠的寝室。房中有着淡淡药味,绿珠则卧床沉睡。可能是刚喝过药,疲乏睡去。李果将蔷薇插在床头,看眼绿珠的睡容,便就悄然离去。 绿珠只知道李果是到妓馆混饭吃的闲汉,并不知道李果是珠铺的伙计,以李果的清贫是没可能给她赎身,抱着一腔的爱意,只是喜爱,没有其它奢望。 李果离开妓馆,前往城东,他穿上最好的衣服,梳洗整洁,也是个翩翩少年郎。现而今,商人也好,稍微富有的平民也罢,都在穿着打扮上讲究起来,人们自有一套辨分世家自和假世家子的法子,举止谈吐是否高雅,仆从是精通人情,用的什么香,穿用的都是出自哪位名师之手等等。李果不说只有衣服看着还过得去,即没仆人,甚至都没有张自己的名帖。 李果路过官廨大门,没有停留,他根据赵启谟的指示,找到宪司右侧的第三屋,绕着一堵又高又长的墙,李果慢慢走着,瞅见前方一株虬曲的老树,想着该是这里了,只是没看见有门可以进入。李果是安分守己的平民,即不曾犯过罪,以往也没荣幸进入,衙署的建筑又呈一体,真是让人无从下手。正烦恼时,见前方内走出一个人来,那边有入口。 李果朝前赶去,果然见到一扇小门,朱门掩闭,恐怕就是这里。 一时也没去想若是敲错了,可得怎么去赔礼道歉,会不会被追责。 手已抬起,轻叩门扉。 须臾,小门打开,出来一位年少的仆人,问李果是谁,来此找谁。 李果递上赵启谟的名帖,报上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仆人狐疑接过名帖,想着这人好生奇怪,不递自己的门帖,却递来二公子的名帖。 “可是路上拣着,来还公子门状?” 仆人收起名帖,并没有邀请李果进院的意思,毕竟这是官舍。 “不是,我受你家公子邀请,前来拜谒,劳请通报声。” 李果彬彬有礼。 仆人执着名帖朝院内走去,没多久带着一位年长的仆人过来,大概是位内知,干练许多,连声说:“多有怠慢,里边请。” 步入院中,眼前开阔,在内知带领下,李果走过长长的廊屋,一路见院中池榭楼阁,果然是气势不一般。 “且在此等候,老奴进去禀报二郎。”内知领着李果进入厅室,便匆匆往里头去禀报。 李果端正站在厅中等待,想着这一路过来,实数不易,好在一会就能见着启谟。 不会,老仆出来说:“二郎请李工往里边去。” 李果跟上老仆,进入内室,看着像处小厅室,舒适安静。赵启谟人已坐在里边,对李果说:“李果,你坐过来。”对老仆说:“上茶。” 老仆离去,只剩两人,李果落坐,显得拘谨,一言不发。 “阔别三年,你变化许多。” 赵启谟先开的口,他背靠圈椅,姿势舒展。 “此处是内宅,不必拘谨。” 话是这么说,一晃三年,此时相会,仿佛隔世。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两人之间隔着方桌,李果侧着身,看向赵启谟。 “称谓可以有许多,名姓只有一个,你昔年怎么唤,今日便怎么唤。”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