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应急,情有可原嘛。 李果这么想着,人已经走向妓馆。 在粤地多时,李果能说本地的土语,还很流利,官话也会说,番语也会说,他颇有语言天赋。妓馆的顾客,五花八门,有官员有当地富家公子,也有番商,正好派上用场。 这晚,李果刚走进妓馆,便有位十四五岁的绿衣女子笑盈盈对他招手:“果子,过来过来。” 李果跟过去,见席位三位妓女,服侍着两位年轻士子,便躬身问好。 其中一位着蓝袍士子仰头打量李果,对上李果的唇眼,笑说:好俊的小哥。李果面不改色,笑语:都是爹娘生得好。少女将酒菜名报上,一大串的名字,问李果:“可都记住了?”李果连忙说:“记得记得,我说遍你听。”将少女说的,一字不漏重复。 听得两位士子拍掌叫好。绿衣少女咋舌说:“我胡乱报点,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这趟跑腿,李果拿到不少赏钱。摆放好酒菜,说些讨喜的话,李果转去他席,继续他的跑腿工作。 至深夜,妓馆热闹不减,李果见好就收,准备离开。 “果子。” 绿衣少女又喊住李果,她不只喊,还跑来拽李果袖子。 “绿珠,什么事?” “我们姐妹明儿要去熙乐楼卖酒,你去看吗?” 李果和绿衣少女没有特别的交情,只是几面之缘,然而绿衣少女似乎对李果很有好感。 “去看嘛,可热闹啦,还能看到行首(头牌)姐姐。” “好好,得闲我便去看。” 李果怎会不知道这位小妓女为何兴致勃勃。只有大酒楼,才会在每次酿出新酒的时候,雇佣大批美艳妓女去招揽顾客。这天,参与的妓女会极尽奢华的做打扮。绿珠在妓馆还没什么人气,平日衣着比馆中的名妓差许多,明日能换上精美衣物,受人瞩目,这才让她如此高兴。 摆脱绿珠纠缠,李果出妓馆,返回住所。坐在床上清点一晚收入,心情沉重想着,哪天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可就惨啰。 第二日,李果穿上新装,俨然一位翩翩贵家子,走进珠铺,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人靠衣装马靠鞍,砸下重金做的衣服,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果子,你今日好威风。” 阿棋举着大拇指。 “料子不比赵首那身差吧。” 李果低声问。 “他近来看到你,都不敢仰着头啰。” 无疑,以往被老伙计看轻的李果,已经跻身并列。 “阿棋,你说我穿这身,去熙乐楼,没人会赶我走吧?” 李果想起绿珠昨晚的话,何况他也很想去见识见识熙乐楼是怎样的地方。 “肯定都以为你是位小员外。” 阿棋这话不是奉承,今日有位富家奴,过来帮主母瞧珠子,李果接待他,那富家奴对李果唯唯诺诺,倒像是李果的仆人。 做买卖便是这样,人们察言观色,审视对方的衣着谈吐,来判断对方的身份地位,与及交易的信用度。 “果子,你把我也带去,我当你随从。” 阿棋也想去长见识,何况今早他就听闻,熙乐楼刚酿出新酒,晚上会有一群美妓到酒楼卖酒。 夜晚,熙乐楼门口挤得水泄不通,李果带着阿棋登楼,因为李果衣着华美,并没被拦在门外。 进入熙乐楼,李果没来得及惊叹里边装饰的精美昂贵,而是被嘈杂的人潮吓到。 就是熙乐楼内,也满满都是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