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宋师泽对着饶有兴致的族兄,把刚才在屋里的情况也说了一遍。 许学政最后的那句评价,他还是知道不能由他嘴里说出口,便憋在心里,打算等到回家后再与胜大伯说。 只是就算如此,宋师泽心中还有几分兴奋,碍着平时喜欢争风吃醋的柏族兄也在一旁,他的脸上才不敢表露出痕迹。 这点沉稳,看在正从屋里出来的许学政眼里,就更觉得满意了。许学政年约四十上下,面白无须,年初刚刚接任安陆府学政一位。 可此时他一想到刚才的那场危机,便不由得心惊胆战。谁能想到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巡视书院,居然会有这等祸事。 从香炉中翻出火药时,许学政真是满背的冷汗,脸色也发白起来,他离香炉是最近的,一旦爆炸起来,他也是最先受害的人。许学政才到任不到一个月,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恨他。 想着眼前的小少年赶在最后一刻救了自己一命,许学政不禁起了几分爱才的心。他刚才在屋里也问了宋师泽的一些情况。正巧身边的周山长和宋文胜都是最了解宋师泽的人,周山长前儿才测试过宋师泽,对他的评价极高;宋文胜这个宋氏族长就更不用说了,一大串好话随口而出,简直都不用思考。 立了大功的是宋氏族人,宋文胜也是与有荣焉。不过当时他也没想到宋师泽居然有这样的运气。 宋文胜跟在他身后,看着许学政脸上的神色变化,摸了摸胡子。 今日宋师泽陪着老太太和李氏去上香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闺女昨日傍晚神神秘秘叫人过来传话时,他就知道应该是又有什么事了。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居然成全了宋师泽。 看着许学政又把自己拉到屋里,商量起收徒的事,宋文胜真是满心感慨。要是事情重来一遍,闺女早些跟他们说这件事,受益的未必会是宋师泽。 毕竟他有亲儿子,还有一个亲女婿。 不过如今这样,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宋文胜当然一口就为宋师泽应了下来,这种事要趁热打铁才行,许学政如今正是心潮澎湃之时,谁知道他静下心来之后会不会反悔。 一省学政可是正三品官,他们宋氏奋斗了好几代,族里都没有出过一个三品以上的大官。 因着今日之事,丰华书院的讲会就被挪到明日举办。周山长换下身上的深衣儒衫出来,在屋里踟蹰了片刻,还是让人把封恒叫了过来。 刚才宋文胜带着差役闯进燕夫堂时,周山长大为震惊,情急之下就呵斥了他几句,没想到到头来却真的是书院出事了。 想到刚才他在宋文胜面前义正言辞说的那些话,周山长就觉得十分没面子,此时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时,神色也带了些出来。他硬邦邦道:“你去跟宋大人说一声,今日我在书院的碧桐馆设宴,让他先别急着把许大人送回县里。” 说着,他又忍不住道:“你说今日我家夫人和闺女也去了庆缘寺参加法会,怎么他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刚好碰到贼人在墙角说悄悄话呢?”也不知道是谁做下的,暗害一个学政顶什么用。 周山长完全不认为会是自家书院的学生做下的,毕竟这种事查出来就等于是自毁前程,十年寒窗苦读,有哪个学子会拿仕途开玩笑。 他就是觉得宋文胜的运气真是绝了。整件事是由宋家人发现的,救人的功劳也是宋氏子弟得了去的,难怪宋文胜一点都不急着过来找他算账。 想着许学政刚才的神态语气,周山长的额角不由得跳动起来,一把白胡子也是捋了又捋,简直觉得自家书院白给宋家作了嫁衣裳了。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叹一声道:“你就跟你岳丈说,丰华书院上下感激宋县丞的救命之恩,请宋县丞和许大人务必赏脸。” 宋文胜毕竟救了他一命,周山长也不是不认账的人,就是有些窘迫,他先前一直觉得宋家抢了自个徒弟当女婿,到头来自己的一条命却要仰赖宋文胜父女俩才能得救。 周山长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得让自家夫人给封恒的妻子备一份礼物,见到封恒还在面前,就咳了一下,道:“你赶紧去吧,再慢一步,你那个岳丈指不定就要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