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斧背照着脑门恨恨砸了一下。 嘭! 头晕眼花。 比这更强烈的是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疯狂,自灵魂的深处燃烧而已,好像将整个躯壳都变成了煎熬的铜釜一样。 尖锐的冲击毫无保留地顺着鱼缸传递到红手套的意识,好像破钟被铁锤砸向,嗡嗡震荡中,他的耳鼻中再次渗出了漆黑的血。 紧接着,那一只钻进自己脑子里的金鱼疯狂抽搐了起来,不断地试图冲撞躯壳,想要逃离。 “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槐诗咬牙,又抬起斧子对脑门来了一下,噗的吐出了一口血,那一只金鱼疯狂地痉挛着,很快,不动了。 再一次体会到了难以言喻地恶心,槐诗张口,吐出了那一只紫黑色的金鱼,然后抬起了手中的斧——剁! 红手套的身体剧震,好像触电一样抽搐了一下,鱼缸之上再度崩裂一道缝隙。 还没完呢。 槐诗回过头,看着地上扭动的蟒蛇,对准了它的脑袋,缓缓地抬起,斩落! 嘭! 好像气球爆炸一样的声音从红手套手中响起,他的鱼缸里再没有任何的金鱼了,遍布裂隙。 熏香带来的最后一点效果消散之后,灵魂濒临碎裂的痛楚自意识之中爆发。 他痛苦地咆哮着,弯下腰,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枪,向着槐诗连连扣动扳机,直到将整个弹夹都打空。 可是隔着厚重的雨幕,在痛苦的折磨下,他根本难以瞄准,反而打中了槐诗身后那一辆一头扎进集装箱的跑车。 足以令柳东黎脑溢血再进一次重症监护室的巨响中,豪奢的仪表盘彻底碎成了一堆垃圾。 雨水顺着破碎的前窗灌入了车内,短路的电火花不断地迸发,一时间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东西,收音机发出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噪音,竟然自顾自地放起了cd来。 曾经花了大价钱搞来的车内音响完全走调了,高音和低音混成了一团,连电吉他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们在天堂阶梯的两边,谈论着过去的岁月与往事……” 隔着一层层雨水,歌者的声音像是幽魂徘徊在尘埃和墓碑之间:“我以为你已经死去,孤独地死去,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剧烈的昏沉中,红手套踉跄地后退,依靠在集装箱上,竭力喘息。 他已经没有逃走的力气了。 果然,到最后,还是落在了天文会的手中。 “你赢了。” 他丢掉了手枪,冷眼看着槐诗:“月面监狱也好,海沟囚笼也好,要把我关进什么地方都随便,但别想着能从我嘴里掏出什么东西。” 寂静里,只有雨声。 槐诗好像没有听见,只是出神地回头看着跑车里的那个破喇叭。 “大卫鲍伊?” 他忍不住想要赞赏老柳的品位,虽然看着是个土里土气只会听动次打次农村迪斯科的没品位牛郎,但只要你爱大卫鲍伊,我们就是朋友了! 只可惜,如今自己的朋友已经躺进重症监护室里。 所以…… “不要再说那些无聊的话了好不好?” 在阵痛的痉挛和抽搐中,他回过头,疲惫地叹息:“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把你抓进什么地方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