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死,鬻庶母葬焉? 君子若需财,取之必有道。 车马富者趣,酒花贫者缘。 以其道取泉,孟子曰甚善。” (注:泉是古代钱币的一个代称。) 最后一笔落下,刚提笔收腕,就听到身旁传来了曹夫子满意的声音:“甚善,的确甚善。” 前一个“甚善”指的是宁砚诗中结尾二字,后一个则是对宁砚的夸奖。 宁砚谦逊道:“老师过奖了。” 见宁砚不骄不躁,曹夫子暗暗点头。“再接再厉。” “学生明白。” 一旁的刘广嫉妒的看了宁砚两眼,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等下学的时候,管光武交了一张白纸,又领了曹夫子的三戒尺。嘴上虽然叫着疼,心里却不以为然。拿上租来的三本书就走了。 宁砚收拾好东西后,几步上前追上了管光武。管光武瞥了他一眼,语气带冲。 “干嘛?你平时可是子栩清高,最讨厌我这样满身铜臭的人吗?租借书的钱我也给你了,这一个月书就是我的,你现在想要回去我也不会给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书你以后在斋舍看就好,别带到学舍了。”宁砚顿了一下,又道:“我担心书被夫子收走,你想必也不想再挨戒尺。” 管光武一下像是被踩了痛脚似的,臭着一张脸说到:“你再提今天的事,信不信我揍你!” 宁砚往后退了一步。“君子动口不动手。” 管光武嗤笑一声。“胆小如鼠,跟妇人似的!” 宁砚平静的说到:“不是胆小,只是不想平白挨打。”而且他曾经还真的是女人。 “还不都是一个意思。”管光武见宁砚还想说着什么,挥手打断了他。“行了,把你的心往肚子里放,我管光武是说话算话的人,既然说了一个月后还你,就一定会做到。” 说完,管光武便大步离开了。宁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暗暗道:这管光武虽然性子有些讨人嫌,但本性应该是不坏的。 从学舍离开后,宁砚便去了伙房。书院是给提供最基本的饭食的,吃个七八分饱没有问题,但想吃全饱或者吃得好就别想了。 宁砚本来想用今天从管光武那里得来的银子买上两个肉包子。他来这里这么久,唯一沾的荤腥就是鸡蛋了。 但等他站到卖包子的地方,想起家里的两个女人,想着她们可能会吃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他又将钱放了回去,转身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正吃着馒头的时候,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某人不是才从管大少那里拿到了一锭银子吗?怎么连个肉包子也吃不起?” 宁砚专心吃饭,不理会刘广。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在考童生时,刘广是第二,他是第三。但在书院里,被曹夫子夸奖的从来都是宁砚。 还有就是刘广只是出身普通的农户,而宁砚的祖父虽然官不大,但也好歹是种过进士,当过翰林的人,论出身比刘广往上数七八代都是泥腿子好上太多。 所以嫉妒之心让刘广看宁砚从来都不顺眼。以前的宁砚不搭理他,现在的宁砚就更懒得搭理他。 宁砚这副淡然的样子让刘广心里的妒火烧的更加旺盛起来,言语也越发的尖酸刻薄起来。 “亏的某人总是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到头来为了一点点的黄白之物去攀附一个纨绔子弟,真真是白读了圣贤书,令我辈读书人蒙羞。” 宁砚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就在刘广以为他要和自己理论时,宁砚指着他,然后朝他身后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是纨绔子弟。” 刘广脸色一僵,扭头就朝身后看去,刚转身,一个诺大的拳头的就砸到了他的鼻梁上,刘广怪叫一声,捂着鼻子就蹲到了地上。 一拳收回,管光武又飞上来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