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只是跟魏时本人的理念不太相符。 他不是一个向往高位的人,就像上辈子,选择古汉语专业,也只是因为喜欢,没想过去做官。 这辈子之所以会选择这么一条路,更多的是情势所迫。 但是如今看着沈大人,他好似是为之后找到了另一种活法,哪怕辛苦一些,但是能够这样兢兢业业的做一些实事,能够为后世留下一些东西,真的比汲汲营取的谋求高位要强。 魏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纸张递过去了,满脑子都是未来的打算。 “不必叫我大人,我同你伯父是多年的好友了,虽然分隔两地,久未能见面,但时常有书信往来,你也叫我一声伯父吧。”沈舟态度很是宽和的笑了笑。 “沈伯父。”魏时从善如流,比起‘大人’这样的称呼,当然是‘伯父’要更亲近一些,只是未经允许,他也不能上赶着往上爬。 “这就是你写的策问?我得慢慢看,你先在我这书房里找本书,坐到一边翻翻。” 好吧,就像是一个亲切的邻家大伯一样,一点都不像是出那么难策问题目的一个人。 沈伯父书房的书架够大,里面摆满了书,大多数都是魏时没有见过的,看名字不光有治水相关的书籍,还有手工作坊、种植、喂养家畜……各种各样的书。 涉猎可以说是相当广泛。 魏时昨天,一本治水的书看到半夜,如今想起来脑子还觉得有些混沌呢,有些句子,字个个都认识,句意也能弄得通顺,但不代表着就能理解了。 这就跟算学题一样,能够看得懂题意,然,不会解,能有什么用。 所以今日魏时刻意避过了这些,他没怎么接触过的相关书籍。 只拿了一本论语,这属于入门级别的书,开蒙的头一年就要学,魏时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了,看这个总不会让他觉得头大。 时人都有在书页上批注的习惯,因此不出意外,这本论语上也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圣人曰,温故而知新。 但这论语,魏时不知道翻看过多少遍了,在有限的年纪里,想要再自己品会出新意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 但是看旁人的批注,总会发现一些自己没想到过的点。 有些他可以接受,有些他不能接受。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而言都有所裨益。 很快,魏时就沉浸在这本做了批注的论语里了,没注意到沈舟频频抬头看向他。 原本出这个题目,沈舟就存了为难的心思,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光是看科举有关的书时间都不够用,根本就不太可能了解过治水。 自然也不可能写得出来他想要的策问。 跟作诗、写杂文不同,策问最主要的还是要解决问题,要言之有物才行。 依着老友在信里的意思,是想让他收魏时做弟子,他当然要好好考察一番了。 不仅仅是要考学问,更重要的是品性,他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弟子,是一个会弄虚作假的人,是一个品性有暇的人。 不得不说,魏时的这一篇策问是讨了个巧,能够让他看到人品、能力和学问。 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这篇策问它跑了题。 也真是够让人哭笑不得了。 一个乡试的解元,审题的能力还是有的,不可能审错了题目,从而将文章写跑了题,只能说是有意为之。 不过这文章确实言之有物,从写的文章里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收过一个弟子,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跟着他做学问太苦了,很多出身好的子弟即便性子能够耐得住,身体也是靠不住的。 另一方面,是他收弟子的要求确实高,学问和能力就暂且不提了,这两样是万万不可缺的,另一方面就是品性,他不只希望自己的弟子品性高洁,还要踏实才行。 学问好、能力强的人,得志早,收到的恭维也多,往往都是不怎么踏实的,说难听点就是好高骛远,这山看着那山高,非得吃点苦头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