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流。崔氏算计来算计去,少不得克扣其他院子,一时间惹得下人们多有怨言。 彩练从库里领了炭火,进门就扔在了南墙根下,“将军府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吗?竟拿这呛死人的炭给主子烧!” 这话好巧不巧被刚进门的梁桢听到。 清风打了彩练一巴掌,慌忙跪下,“这小蹄子嘴贱惯了,奴婢这就罚她!” 梁桢沉着脸,抬脚去了正屋。 清风戳戳彩练脑门,“说话没轻没重,你当这里是一方居么?自己掌嘴!” 彩练哼了哼,象征性地打了自己两巴掌,扭头跑了。 屋里,明月正同秦莞说话:“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不然咱们悄悄地去外面买点好的烧?” 秦莞吹了吹茶沫子,“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你再悄悄的,能瞒过谁?” 明月叹气:“总不能因着别人造孽,咱们自个儿过这艰难的日子吧?” “不过是一盆子炭,再难能难到哪去?”秦莞失笑,“这么着,叫咱们的人去韩家商行里匀两车过来,就说是舅舅送的节礼,给各房都分点。” 明月眼睛一亮,“既然这样,也别光银丝炭了,那些南边的新鲜瓜果都要些,反正韩家主君疼姑娘,没有不依的!” “你倒是不客气。”秦莞白了她一眼,“就这么着吧!” “好嘞,奴婢这就去办。”明月福了福礼,笑盈盈地出去了。 梁桢听完墙角,这才从侧窗绕过来。 秦莞白了他一眼,笑道:“可别怪我瞎显摆,谁叫你家这日子不好过呢!” 同样的话,从媳妇嘴里说出来梁桢只有陪笑的份,“委屈大娘子了,为夫这就想法子治治那帮妖人。” “怎么治?” 梁桢看着她,微微一笑,“找个帮手,取而代之。” 秦莞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也笑了,“将军说的是谁?” 梁桢拎起茶壶,给她斟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莞转手把茶盏推给他,“可别,崔氏见天介给我下绊子,好不容易轮到她倒霉了,我还想看笑话呢!” “看笑话多没意思,如今来了机会,娘子大可以欺负回去。”梁桢把茶喂到她嘴边。 秦莞推开他的手,“我可没这兴趣。” 梁桢笑笑,往她身边坐了坐,“说到底这也是你的家,大娘子就想眼睁睁看着它被那几个眼皮子浅的搞垮?” 秦莞往旁边挪了挪,“我家姓秦,不姓梁。” 梁桢长臂一展,霸道地把她勾进怀里,“既嫁进我梁家,就是我梁家的人。” 秦莞拿眼白他,“将军莫不是忘了咱们的约定?” 梁桢故意装傻,“娘子说的是余生之约?为夫怎么会忘。” 秦莞无语,“将军——” “娘子,这回算我求你,成不成?”梁桢凑到她耳边,嗓音微沉。 秦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将他推开,“多大人了,还在这撒娇。” 梁桢朗笑,“娘子就说撒娇有用不?” “没用。”秦莞其实心早软了,还有点乱,嘴上却依旧硬撑着。 梁桢看透了她,倒掉凉茶,又斟了杯热的,还放到嘴边吹了吹,亲手喂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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