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连沈庭玉是男子之身都未曾发现。 想了想,南乐又觉得林晏其实也有点可怜,他被沈庭玉捅了一刀,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 那段日子里放沈庭玉跟他在一起相处,他虽然未必察觉到危险,但的的确确增加了不少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 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多少次已经在生死线的边缘游走。 他们马上就要分别,既然她已经好好向光曜道别……也是该跟林晏道别的。 至少相识一场。 林晏听见南乐这样的话,他晃了晃神,一时之间竟觉出诸多复杂的心情。 南乐正色道:“林晏,过去的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遇到你的时候我太小了,什么也不懂。很多事情怪不到你,我那时的确太容易相信别人。你教会我了不少东西。” 比如说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比如说成婚不能连一纸婚书都没有。 林晏眼圈微红,他低头看着她,表情让南乐感觉有些陌生。 “南乐,当初是我不对。我不是人,但我不是真心想要伤害你。我也没想过离开你。我那时不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南乐打断他,她移开目光,平静的笑了笑,“林晏,你马上就要回南朝,我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林晏面色一白,“什么意思?什么叫祝我一路顺风,难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吗?不跟我一起回南朝吗?” 南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不会跟你一起走。你的家在南朝,但我去南朝干什么?” 林晏怔在原地,他盯着她的眼神一瞬间变了,变得阴鹜,这样的目光让南乐很心慌。 她自觉该说的话都说完,不想再跟林晏纠缠什么,她快步离开。 林晏没有再追上来,但南乐走出很远仍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好似芒刺在背,刺得她心头更加发慌。 · 满天飞雪,山野一片雪白。 一行车马慢慢行走在雪地之中。 卫博陵拍掉肩头银甲上的积雪,望着不远处的营帐,勒停马匹,深吸一口冷气,顿生出满腹的紧张与踟躇。 十日一晃而过,他做足了种种准备,但一想到要见到这多年未见的女儿,生出满腹柔情的同时又好似一个马上要面临师长考校的学生,不自觉的紧张。 他亲手抱过她亡故的兄长与姐姐,却从未抱过她一次。 他未曾在她尚在襁褓中的时候抱一抱她,也没能在她牙牙学语之时,教她唤一声父亲。 现在小姑娘都已经长成了大姑娘,面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恐怕也很难马上就生出孺慕之情。 彼此虽流淌着至亲的血脉,却实实在在是完全陌生的人。 他自是想要好好照顾她,好好的弥补她一番以全心中缺憾。 但他却不知道她性格如何,当时在将军庙虽见过面,但他不敢贸然上前相认,只是一旁静静旁观。 南乐面对林家那小子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肖似她母亲的爽朗泼辣,但大多数时候他见她对待旁人,又觉得这孩子内向温柔,性子乖顺。 他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以至于对于自己为她准备的种种都没有信心与把握能让她接受。 那一日临别之时,她坐在山石上一个人哭泣的样子留在他的心底,让他这连着几日都总牵挂着,担忧着。 一旁的副将笑道:“这么多年来,末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将军如此紧张。”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