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观察着银冬的变化,她从小到大捧在手心上,咬着牙用命推到万人之上的心肝啊,要是能真的狠下心,也就不至于狼狈逃到这里来躲藏着。 “你少这样,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装的吗?!”银霜月色厉内荏,银冬的装腔作势阳奉阴违,大部分都是在银霜月身上学来的,银霜月被亲情被依赖蒙蔽的时候,看不出来是人之常情。 但现在蒙蔽着她眼睛的亲情被撕开,银冬便是眼神动上一动,银霜月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银冬当然知道他骗不过银霜月,但也不需要骗,因为银霜月明显就是心疼他。 所以他就哭,就装着可怜兮兮的,果然没一会儿,银霜月的气焰就下去了,又恼怒又无奈地开口,“我是你长姐,我即便跟你回到皇城,如果你敢逼迫我,你该知道我的性格。” “我知道,”银冬双手放在银霜月的膝盖上,自己枕在其上,“长姐既然答应跟我回去,就肯定是知道的,冬儿在你面前不敢造次的。” 好一个不敢呢。 银霜月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眼见着耳朵又红了,本来要落在他头上的时候顿了一下,又说,“你还小,被这小情小爱的迷了眼睛,你不知道岁月漫长,一切都是会变的。” 银霜月说,“还记得我初入宫时,特别喜欢吃红烧肉,你就每天变着花样的让御膳房给我弄,但后来你在我的小厨房中看到的红烧肉,都是准备给你的。” “我是因为小的时候总是吃不上,所以才会迷恋,但真的让我日日都吃,总是会腻的,”银霜月手落在银冬的后脑,轻轻地拍了拍他,“长姐于你,就如同我吃腻的红烧肉一般。” “而且你觉得红烧肉好吃,那是因为你不肯去尝试其它的,”银霜月叹气,“这世界上菜品千千万万,你是皇帝,只要你想,就能尝遍天下美味,何苦要执着。” 银冬安安静静地听着,等到银霜月说完之后,他才轻声开口,不带着任何反驳的意味,陈述道,“不是的,长姐,你看,这天底下,无论吃肉吃素,无论喜甜食还是口味独特,都会变,但唯有一样不会变,那就是所有的菜品,都要搭配米面食用。” 银冬抓住银霜月的时候,捧在自己的脸上,微微笑着看向银霜月,“长姐与我来说,并不是任何的菜品,而是米面,是食物的根本。”是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 马车依旧在匀速行进,外面已经听不到嘈杂的人声,很显然他们已经出了城,银霜月看进银冬的双眼,那里是她到现在仍旧不懂的浓重情感,掺杂的太多,依恋,爱慕,幽怨,甚至还有恨,每一种,都让银霜月无所适从。 可她捧着银冬的脸,马车颠簸,将马车的小窗子颠开了一点缝隙,有阳光照进来,落在银冬被泪水浸湿的眼中,银霜月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捧着两颗照向她的星星。 不过晃神非常地短暂,银霜月收回自己的手,侧头推开窗扇朝外看,叹了口气之后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银冬了。 银冬却没有起身,而是轻轻地伏在银霜月的膝盖上,也没有在说话,闭上了眼睛。 车厢里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姐弟两个保持着这种姿势,许久都没有动。 后来银霜月实在是让他给扒得腿麻了,看外面的景色都忧伤不下去了,这才转过头拍了拍他,“腿麻了,赶紧起来,给我揉揉……” 银冬立刻坐起来,抬起银霜月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特别熟练开始给银霜月敲打揉捏。 “长姐,这力度行吗?”银冬边揉边问,刚才短暂地睡着了,有一边脸压出了印子,红红的,在他嫩白的脸上特别显眼。 而且他现在神志还不太清楚,整个人有点呆愣愣的,说话也含糊,但是给银霜月揉腿却一点都不含糊。 揉了揉腿之后还抬头问道,“脚麻了吗,不若脱靴我帮你揉揉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