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摇了摇头,甚至还蹬了蹬腿,撅着嘴,幼稚地抬起手,对银霜月说,“冬儿今年五岁,要长姐拉我我才起来!” 这副智障儿的做派,和刚才在牢房中言语很毒威胁刺激人的完全是两个极端。 银霜月满心的忧愁,生生让他给逗笑了,“你他娘的少扯淡,你五岁的时候还在宫中呢!” 银冬也笑起来,把两只手都朝着银霜月伸过去,“长姐最疼冬儿了……” 银霜月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德性,无奈地伸手,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给拉起来了。 银冬这回特别地乖,坐在银霜月的对面,规规矩矩的,不再动手动脚也不再用那种让银霜月无法忍受的眼神看着她。 银冬非常地善于利用自己的外表,他生得占便宜,年岁又小,看上去嫩得很,即便是他人高马大的,撒起娇来,用那种单纯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你也无法去想他心中都装着怎样的心思。 银霜月已经答应跟他回皇城,他都知道银霜月不想听他说情情爱爱,所以他开始给银霜月,说她不在的这半年当中朝堂中发生的事情,还有左丞相如何笼络朝臣,如何在皇城之中借用氏族串联盘根错节的势力。 银霜月听得很认真,马车一直在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两人说起了正事的时候,倒是还和从前没什么区别,银霜月很认真地和银冬分析利弊,但是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最后忍不住吼他,“你怎么这么糊涂?!” 银冬缩了一下肩膀,有些心虚地看着银霜月,银霜月伸出手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过是多纳两个妃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户部和左丞相结为党羽?!” “自古以来后宫为何设的那么大?!”银霜月气得想要站起来,但这马车窄小,站到一半她又坐下,咬牙瞪着银冬,“后宫向来是平衡权势,慰藉朝臣的最佳之所,那偌大的地方,多养两个妃嫔,还能把国库给吃空了不成?!” 银霜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银冬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十分娴熟地膝行几步,到了银霜月的脚边,捧住了她的小腿,“长姐,我只是不希望如你一般貌美年轻的女子,因为局势所迫,在后宫之中空度余生,如玉颜色,却只能对镜看着自己老去。” “你放屁!”银霜月揪住银冬的耳朵,“我还不是因为你才到现在没有嫁出去?!你对你唯一的亲人如此物尽其用,却对旁人起了怜悯之心,你是想学那古往今来妇人之仁的帝王?” 银冬歪着脑袋,哀哀地叫痛,银霜月声音提高,尖锐又难听,“你说真是怜惜她们如玉颜色,空耗宫中,便宠幸她们啊!你倒是生几个皇子皇女出来我看看啊。” 银冬将头埋在银霜月的腿上,耳朵被拧得通红,连着那一片儿的皮肤和侧脸都红了起来,但他藏在银霜月腿上的脸却在笑着,他一丁点也不觉得银霜月的声音难听,相反如现在这样,这是他所预料最好的结果。 只要长姐还肯对着他动怒,只要长姐还关心国家大事,只要长姐还像这样,肯动手教训他,就说明长姐还在意着他。 银冬抱着银霜月的腿,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眼圈通红地抬起头,对着银霜月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才不宠幸,我憋死也不会碰她们的,我只要长姐,只要不是长姐,谁都不行……” “你还敢提这件事!”银霜月刻意遗忘了半年之久,从宫中逃出来之前和被银冬哄着骗着荒唐的那一回的记忆涌上来,让她觉得羞耻至极,又不知如何是好。 虽说那一次和真正的男欢女爱到底不同,但那绝不应该是发生在两人之间的! “我可是你长姐!你!”银霜月手都扬起来,却哆嗦着最终也没落到银冬的脸上,银冬倔强地看着她,银霜月见他眼泪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心不可抑制地软了。 半年多没见了啊,银霜月就算再不肯承认,也偷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