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时候,三三两两在一起,说的最多的是胭脂香粉,绫罗绸缎与珠宝首饰。 不知道是谁便发现,不知不觉,邱莹莹面上的疤已经完全消退。那一块儿的肌肤只是有一丁点的嫩白,只怕不消冬天过去,再过上半个月,就会看不出来。 这个发现,就算是知道十公主不喜欢简宝华,这群女童也要悄悄同简宝华卖好。 不是来说简宝华生得好看,便是问她如何保持细腻如雪的肌肤。 原本因为周若苒丢书,伤了邱莹莹,黄字班的旁人自然有些怕周若苒,怕她是个娇娇脾气,也让自己破了相。 简宝华和周若苒是素日不离的。因为要与简宝华多说话,自然也就多接触了周若苒。 他们便发现,这位苒郡主的性子是要比十公主好亲近的多。 还有一开始,都不自觉有些疏远的左秀蓉,她太像是男儿了。这段时间发现,她虽说是女生男相,性子比一般的女孩儿爽朗,又不至于鲁莽。话说洒脱有趣,便也不再排斥她了。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怕冷的王清媛穿着厚重的衣裳,几乎不敢松开手炉,唯有这一日下了雪,才放开了手炉。 早晨的时候,天色是暗沉沉,等到读了一刻钟功夫的书,细细如同盐粒一般的雪籽就洒了下来。 那寒风把雪籽耐心吹开,六棱的雪花舒展开,每一片雪花都与旁的雪花生的不同,很快这片片雪花热热闹闹挤成了一团,状若柳絮。它们被风卷得飞起又落下,最终落在了香樟树的枝叶上,落在了地面上,落在了青瓦上。 下了早课的时候,地面上已经是浅浅一层。 外面太冷,屋里是烧的热腾腾的火盆。 少女围簇在琉璃窗前,用手帕把琉璃窗上呵着的热气擦干,心中算着,什么时候下了厚厚一层的雪,就可以外出去玩。 再上了一个时辰的课,终于地面上累了约莫三四寸厚的雪,鹿皮小靴把蓬松的雪踩实,一串串的脚印与热热闹闹挤在一处的笑声,终于让王清媛也坐不住了,放下了手炉,一同去玩。 手先是冷极了,冷到极致后又发热,烫的抚琴的时候,都拨弄不好琴弦。 王宴行的性情温和,没有呵斥她们。只是让这群女童不要抚琴,跟着他学乐理。 摇头晃脑背着圣贤文章,吟唱着先人诗词,琴弦拨弄出动人的乐曲。 日子过得平静而祥和。 偶尔简宝华如今和周若苒在马车的时候,会难免想到赵淮之。 她曾远远江宁王妃,若是提到赵淮之的时候,她似乎悲从中来,泣不成声,旁人也就不再提他。 赵淮之的庶长兄,赵桓辰生的与江宁王爷十分相似,他沉默地读着书,对父母恭且亲。 江宁王妃的凄切,让赵桓辰不会去提及赵淮之,江宁王恐怕更是如此。 在这样的总是飘零鹅毛大雪的冬季,赵淮之成了江宁王府的禁忌。 马车在雪地上行驶的小心谨慎,就连京都里,也少有人提到赵淮之了。 世人总是善忘的,那个被人艳羡天生好命,生得如同神仙人物的江宁世子,渐渐也没有人提起了。 “若是今晚上继续下雪就好了。”周若苒把帷幕拉开一个小缝,那寒风就迫不及待挤入。 简宝华打了一个寒噤。 周若苒赶紧把帘幕拉上。 周若苒在女院之中状况的变化,长公主得了信,特地让周若苒请了简宝华到府,于是两人下了学后,边同乘马车。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