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般探进黑纱帐,“国师,请下轿。” 轿撵中的人依然是温润的声音,“有劳。” 接着,便有一只冰凉的大手落在她的掌心,随后迅速翻手抓了她的手腕,一股极寒又霸道的力量直透骨髓而来! 捏碎每一个皇子的手腕,再欣赏他们惨嚎之下苦苦哀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求他赐下接筋续骨的黑玉膏,是胜楚衣多年来的恶趣味! 然而,眼前这一只纤细的手腕,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捏的! 没有预想之中的惨叫,也没有小骨头碎裂的声音,只有一股奇异的火一般的力量瞬间反击过来,直冲掌心! 萧怜的右手骤然鱼一般地从他掌中滑出,手背上一排金钉在胜楚衣掌心划过,一阵冰凉,将他的掌心划出一排血线,之后立刻再次反手,反抓了胜楚衣的手腕。 胜楚衣在手腕被那五根水葱般的手指握住的同时,也反扣住萧怜的手腕,两人隔着纱帐同时用力,一道极寒对上一道烈火,整个轿撵一晃,一时之间竟然相持不下! 坐在轿撵中的胜楚衣,深渊般的双眸中星芒一闪,炎阳之火? “殿下,如此心急?”他在黑帐中再次开口,原本沉静温润的嗓音骤然变得有些妖异。 “国师,如此淘气?”萧怜口中戏谑,手上的劲道不让半分。 “殿下这样抓着本座的手,若是被旁人看了,又该说本座是个妖孽,要祸害九皇子了。” “本殿来接国师下轿,人还没接到,如何能独自抽身?” 胜楚衣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反扣在萧怜腕上的手,随后手掌一滑,转了个圈,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握,掀了黑帐。 萧怜眼前便是一袭纯黑的流云锦衣袍。 胜楚衣起身,扶着萧怜的手腕,缓步走下轿撵,垂眸看着她的头顶:“殿下,数年未见,长高了。” “多蒙您老人家福泽眷顾!” 萧怜轻轻吸了一口气,抬眼去看他的脸,纵然早有准备,可整个人依然就是一颤! 那眉,那眼,那脸上每一寸棱角,她只要看上一眼,就浑身哪哪儿都疼! 果然是你这个王八蛋! 萧怜脸上的笑一瞬间凝固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字,就是“疼”! “九殿下在本座的脸上看到了什么,好看吗?”胜楚衣深渊般的双眼微微一弯,嘴角牵动,日光下令人迷醉,肩头的绣着的一朵血色幽昙尤为刺眼。 萧怜的脸僵成一张饼,将视线平移向北辰殿方向,不能看,看了浑身疼! 她抬腿就要向前走,腕上却是一紧,被拉住了。 胜楚衣立在原地,“殿下心急啊,此时正值晌午,可是忘了本座不喜日光?” 萧怜胡乱从黑甲卫手中接过伞,往自己头顶上一遮,提腕扶着胜楚衣踏上红毯,向北辰殿走去。 她越是脚步匆匆,胜楚衣就越是压慢速度,搭在她腕上的手,不知不觉间便已是悄然变爪,抓了细细的手腕。 萧怜本就矮了胜楚衣许多,这会儿神不守舍,那把伞全打在了她自己头顶,两人并行,就有些碍事,时不时戳了胜楚衣的额角。 “九殿下,还是本座自己来吧。”一只冰凉的手接过了那只伞。 萧怜的伞被拿走了,才勉强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一片妖红。 一柄红色的绢伞,同样绣着妖娆的幽昙,十二串红玉珠缀成一圈,随着胜楚衣的脚步摇曳。 “死变态!”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