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嘀咕一句,身边胜楚衣淡淡瞥了她一眼。 萧兰庸的儿子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大胆的,被本座抓在手底下,还有胆子骂人。 难不成与炎阳火伴生的人,胆子都这么大! 北辰殿前的红毯本不是很长,但是萧怜却只能随着胜楚衣的步子,走得极慢。 殿前玉阶上,萧兰庸携文武百官端端正正地等着,烈日之下,便有三年来新近被秦寿扶植上来的官僚开始窃窃私语。 “矫情啊!利手利脚的,下轿走路还非要个皇子扶着!” “怕见光的,说不定还真是个妖怪!” “你见了那张脸就知道了,那不是妖怪,是妖孽!” “哎?今年没听见皇子惨叫啊,九皇子果然天赋异禀!” 秦寿听到这里,微微满意地替自家女婿点了点头。 北辰殿前每个人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地落入到胜楚衣耳中。 他走得越发慢,手将萧怜的腕抓得越发紧,“九殿下,他们说的,你可听见了?” 萧怜被他攥得手腕剧痛,蹙着眉瞪他,一个字一个字崩:“听见了,不无道理!” 四目相对,只听见她的腕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碎了。 萧怜咬牙没吭声,狠狠转过头去,脚下的皮靴踏在红毯上,愈发走得稳。 胜楚衣唇角微牵,手底下放了萧怜,径直一个人撑伞向玉阶走去,朗声道:“陛下,我回来了。” “恭迎国师大人还朝!” “国师铁骑,天下无敌!” “国师神佑,护我朔方!” “……” 整个北辰殿前,士兵与百官山呼。 胜楚衣来到萧兰庸面前,将伞递给杨公公,既不问安,也不行礼,更不称臣,甚至连头都没有低下一分,只是微微一笑。 秦寿身后立刻有文官怒斥:“国师胜楚衣,见到吾皇,为何不行君臣大礼!” 胜楚衣略微茫然,带着询问的眼光看向秦寿,只是一眼,秦寿立刻怂了,“新来的,不懂规矩,国师莫怪!” 萧兰庸喝道:“不懂规矩还敢立在北辰殿前给朕丢人,拖出去砍了!” 随后笑对胜楚衣,“国师,朕三年来望眼欲穿,如今终于将你给盼回来了,外面太阳大,快随朕进去说话。” “好,陛下辛苦了。” 身后就有文官觉得自己的书白读了,哪有臣子对自己的主上说“辛苦了”的?怎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兰庸与胜楚衣两人并肩而行,身后跟着一众肱骨大臣相陪,前呼后拥,呼啦啦入了北辰殿。 再没人理会到底是谁被拖出去砍了头。 第8章 小拳拳捶碎胸口 萧怜立在玉阶下,强忍着剧痛,左手端着被捏碎了手腕的右臂,依规矩,目送众人进殿,这才回身离去,正撞上她的一群皇兄们笑吟吟迎了上来。 萧策一脸肃然,语重心长,“九弟,可还好?国师此为,是在试你的根骨,你可千万不要心怀怨恨。皇兄我多年来在国师手底下历练过数次,每次都受益匪浅。你若是能同我们一样熬过诸般试炼,来日必有大成!” 萧怜笑道:“多谢大皇兄提点,国师赐教,自是甘之如饴。倒是大皇兄您,向来唯国师马首是瞻,人前人后,敬仰之情溢于言表,国师离京三年,您多次亲自赴西北边陲尽孝,听说父皇都有些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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