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父家?伯昆叔是在哪得的话?”前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尽知道打别人的主意,占别人的便宜,赖云烟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显得更奇怪了。 “不是?”见她还不松口,祝伯昆非笑非笑地盯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魏瑾泓把她当惊弓之鸟,当成是怕猎人的兔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不仅连男人都敢斗,看样子,她是连皇帝都敢了! 祝伯昆的眼睛如刀子一般刮过赖云烟,落到了那无动于衷的魏瑾泓身上,眼里这时尽是嘲讽。 “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身子也不好,向来不管事,真是不清楚。”赖云烟一脸歉意,睁眼说瞎话。 “如此。”祝伯昆这时伸掌轻拍了一下,不远处的小门被打开,两个高壮的护卫拖了个人进来,刚进门口他们就扬起了手,那人在空中抛起,然后重重落在了赖云烟一臂之遥处,扬了赖云烟满脸的灰。 “咳,咳。”赖云烟拿帕挡嘴咳嗽了两声,眼睛往地上的那明显是尸体的人看去。 不是赖绝,也不是赖三儿,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是赖小宝。 小宝是赖绝的亲弟弟,赖云烟记得这个小孩以前每次跟他哥哥来跟她请安,磕完头叫完大小姐就会眼巴巴地看着她,等她给他封银,后来成了亲,生了孩子,他就带他的小孩来跟她请安了,拿她封银的便成了他的孩儿了。 他们一家三代,都是她兄长的忠奴。 现在,他就像块破布一样被人砸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她还一声都不能吭。 ** 赖氏一直低着头咳嗽,像是犯了病。 祝伯昆打量她半晌,见她一个字都不说,微笑道,“这是我的人今晨辰时失手误杀的,不知贤媳可否认识?” 他看着赖云烟的眼神,这时就像看着戏耍老鼠的猫。 赖云烟垂着眼,见魏瑾泓放在腿上的手已捏成了拳,青筋爆起,她在心里嘲讽地笑了笑,咳声这时也不由自主变大了一些。 罢了,她的事,由她来解决,魏家还得在皇帝那儿装顺臣。 “今日这风也大了些。”赖云烟抬起头,拿帕在空中挥了挥灰,看着它们慢慢落定,落在了赖小宝的脸上。 她看了他几眼,回头与祝伯昆道,“认识,我从娘家带过来的家奴。” “哦?”祝伯昆略挑了下眉,“贤媳可知道为何我的下人误杀了了他?” 杀了她的人,还当着她的面问为何“误杀”?赖云烟看着人上人之姿的祝家族长,嘴角慢慢扬了起来,“伯昆叔说是误杀,定有您的说法。” “贤媳聪慧至极,贤媳聪慧至极!”当下,祝伯昆轻拍桌面连声赞道。 她嘴舌再不饶人,这下也得认输,算她还识点时务。 赖云烟笑而不语,祝伯昆打铁趁势,道,“今早我府下人赶早就出去采办粮草,不料在路中遇到了看似是咱们宣朝来的宣朝人,便上前问他是谁的人,哪料,此人一言不发就拔刀相向,我府下人躲了又躲,想问一个明白,哪料这人只管横刀相向,我府之人不得已反击,哪料一个失手,手势太重,那刀插中此人的胸口,一刀要了他的命。” “竟是如此。”赖云烟淡淡道。 “不仅如此,”祝伯昆皱了眉,“我府下人还发现此人的牛车上有上千斤的粮食,十麻袋的风干肉,那可不是小数啊……,我多嘴问一句,不知贤媳从哪得来的干粮?” 总算是来了,赖云烟笑了起来,眼睛却看向了她的夫君。 魏瑾泓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喉咙间爆起的青筋出卖了他的云淡风轻。 这就是他当初帮祝伯昆,她的下场。 仅这一点,就可以完全把他们这段时日各自委屈求全得来的恩爱全撕破,露出狰狞的伤口,让她连喊一声疼的力气都没有。 “应是得了我的吩咐,从农户家采办的。”赖云烟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要把拳头捏碎,青筋爆破的丈夫,笑看向祝伯昆道。 “你不是向来不管事?”祝伯昆讶异。 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教训啊,赖云烟笑着摇了摇头,有条不紊地接话,“自家的吃食还是要管的,伯昆叔应知我带了不少家奴,这么多肚子要填,不得不未雨绸缪。” “竟是如此,”祝伯昆再次恍然大悟,“不知贤媳是如何采办的?” “听说扶达人喜金银,拿金银换。”赖云烟轻描淡写。 “如此,”祝伯昆点头,“贤媳通此门道,不愧为赖家出来的千金,说来,我府粮草也不多了,你懂得在此地采办,不知可否帮衬叔父一把?” “自当从命。”赖云烟轻轻颔首。 祝伯昆笑了,这次他笑得心满意足,“那就有劳贤媳了。” 说罢,他看向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魏瑾泓,口气亲切感叹道,“瑾泓有此贤妻,真是羡煞吾等。” 魏瑾泓抬眼冷冷看向他,得来了祝伯昆温和的一笑。 “茶已喝完,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罢。”魏瑾泓抬头看看天,回过头去与赖云烟道。 “夫君说得极是,天色不早了,”赖云烟也抬头看了看天,侧头与他笑道,“该回去了。” “伯昆叔……”魏瑾泓站起,两手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