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在京里?” “不在。离我家老师也远而又远,是门生之远亲。你可以放心,不会有太多的闲言出来。到底,你是阮大人的人,是董家的亲戚。到时候你们自己相中,自己成亲事,定下以后再追溯到和老师的关系。京里论起来有远亲的人多了去,你不会是最扎眼的那个。” 韩世拓心定下来,暗想这计划的足够周详。要说张大学士只有一点让他相中,那就是大学士既相中正经,想来以后不会再插手太子内宅。小姑娘若是好,这亲事先为加寿奉献绵薄之力。 文章侯受人恩惠太多,想出力的心日渐澎湃。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与众不同的资本,用的得当在正经的益处一可当百。 默然考虑的完全是对袁家有什么作用,费大通虽不知道他考虑的内容,却认为考虑在情理之中。 夜又更深,费大通道:“回去和你家亲戚们商议回我吧,但有一样说在前面。如你答应相看姑娘,直到相看结束,你家世子不许别定亲事。” 笃定的张家已对正经没有疑虑的口吻,让韩世拓在家中商议时憋屈的心情得到抒发。 这才是正经该受的待遇,有人相中他了,怕他同时相看好几家——一女百家求正常,一男有百家愿意给他相看也正常——张家这就要先定下来。 张大学士虽不是权倾朝野——权倾朝野的当下都会认为是袁训。却胜在人多,圣眷好,又都是玩笔杆子的,很多时候笔可当刀。他又是太子师…。韩世拓猛地想到,这莫非是暗示自己太子殿下相中正经了吗? 前太子党事迹跃上眼前,韩世拓足以相信现太子笼络党派的时候到了。 换成别人也许可能还有个犹豫,对韩世拓来说,加寿是准太子妃,太子殿下要他家的人一双,他欢欢喜喜,且不会给一个。 就着费大通的话点一点头:“等我回话。在这期间我儿子不会相看任何一家。” 费大通露出满意的神色,提高嗓音把刚才心中做得的诗高声吟诵出来,恢复大声嘲笑的语气:“哈哈,我得了,你有吗?哈哈,痛快…。” 韩世拓和他相互贬低回去亭上,见又走一半人,只余下三个人还在。大家各自回去睡觉不提,困意已久,画墨汁的事情都没有提。 第二天,韩世拓就借着探南安老侯的病,把这消息请他拿主意。南安老侯倒没有过多的惊奇,虽然他也没有想到过。 他的分析也是:“只怕与太子殿下有关,老张头儿是太子师,他不会为正经出色而出面,只会为太子着想。为太子着想,也是为他的子孙前程着想。”让韩世拓回家等信,他打发心腹把这话送给董大学士。 董大学士犀利的也看穿张老头儿这是打算为韩家出把力气,原因应该是正经三年路上表现出色卓异,让太子觉得有可用之处。 殿下已到该为他的朝代寻人才的时候,董大学士也是太子师,他没有反对的道理。他要想的是送不送老张头儿人情。 须臾半天,董大学士拿定主意,不是让韩世拓回张大学士的话,而是把他的小门生常珏留下说话。 …… “珏哥,你父亲近来为你的亲事忙碌,你可知道?” 忠勇王能疯癫到张大学士家里碰钉子,在自家也表露出来。常珏看祖母好些白眼,闻言低下头:“知道。” “珏哥,你有打算吗?对你的以后,你对我说说。” 常珏茫然,打算?他的祖父为他处处打算,处处碰壁,不惜和祖母生分也不在乎,面对祖父常珏没有打算,纵有打算也觉得不必。而他的母亲,自从回家祭祖后,返京就病病歪歪常年的苦闷。翻来覆去说的话就是她只有儿子是依靠。面对母亲,常珏应该有打算,可他的年纪,在家里除去祖父没有人顾着他,他又能打算什么? “老师,我没有打算。一定说有,您让我好好看书,下科下场,这是我的打算。” “下科要是不中,你就十四岁了,你准备怎么办?” 常珏恭恭敬敬地道:“只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