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知道自己确实已经离开了那间狭小的囚室。 他慢慢支撑着站起来,好在窗户离他的病床不是很远,他走过去拉开了床帘,手被包成了粽子,旧伤没有好全,后来又不间断的打架,确实加重了伤势。 窗外的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懒洋洋的洒下来,应该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在一个星期之后首次看见这样暖和耀眼的阳光,刺的他微微闭目,眼角无意识的开始逐渐湿润。 “阿恂,你醒过来了。”陶夫人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儿子站在那里,可能是因为伤痛的缘故微微佝偻着身体,膝盖弯曲着,伸出去的手缠满了纱布。 窗外有风,她似乎能听见长风吹过了过于宽大的病服,里面瘦削的只剩下一个骨架。 陶恂回过头去,陶家人基本都在,陶器把他扶回病床上,陶知行最后才慢慢走过来,不过一个星期不见,他就像是苍老了许多,眉眼间都是加深的褶皱。 “醒了就好......”陶知行终究还是不善言辞的,说完以后陶夫人眼泪就下来了,她最心疼这个小儿子,如今看着陶恂这幅样子,一直以来担惊受怕都落到了实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没事的,别哭,”陶恂最怕陶夫人哭,伸出手去想牵陶夫人的手,却没有成功,“我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他刻意去惹怒另外三个人,又怎么可能就这样出来? 他在里面实在太过于被动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对于陶家来说都是一样的,就连接受到的消息都是迟钝的,他一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琛哥订婚的事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陶家在外面周转不开,他就只能自己谋划着离开,气血上涌确实有,听见琛哥订婚的时候他想着就是死也要出来,但也绝不仅是琛哥。 ——只有出来了才能有周旋的余地。 他伸着被包成粽子的手安抚的碰了碰陶夫人的手:“也不是很疼.......” 最后陶夫人是被陶器扶出去的,这段时间恐怕对陶夫人的打击太大了,她出身书香门第,性子对外一直坚韧,对内却尤为脆弱,陶恂的事对她这个母亲显得格外残忍,他刚进去那段时间陶夫人一哭一宿,陶知行都不敢让她去探望陶恂,生怕她受不住。 病房里只剩下了陶知行和陶恂。 “爸,检查结果出来了吧——是什么结果?” 陶知行眼底深沉,伸手摸了摸陶恂的额头,把他略长的头发拨开,露出里面包扎过后的伤口:“脑震荡有出血,除了手有些严重,其他养养都是能好的,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会偶尔头疼和呕吐,是因为头上的伤,你别多想。” 陶恂动了动喉咙,直视着陶知行,声音略微法涩:“爸,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些。” 如果只是这样,他昨天不会一直撑着不让其他医院检查,非得等回第七医院才让治伤。 “......是药物成瘾。” 陶恂怔了怔,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没有。 比他预计的结果要好,幸好,至少没有沾那些东西—— 他本来以为楚瑜会更阴毒一点,直接给他下药或者是—— 到时候他恐怕是真的一辈子都洗不清了,得一辈子呆在里面出不来。 他在外面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发觉有什么问题,他当初是胃穿孔手术,没养好就出来奔波,大半年的时间里用止疼药确实用的多,但平时只是觉得疼,一直到他进了看守所他才慢慢发现不对。 不,或许更早...... 琛哥回国那天,他可能就是在酒精作用下犯了病,所以跟疯了一样的,不顾一切失去理智,甚至感觉不到疼,他当时喝了酒,还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是酒精的问题,但其实根源根本不是酒精。 如果那天不是琛哥安抚着他,一直到后来......他自己恐怕都不能预见到底会出什么事。 在看守所失去止疼药都时候他才发现问题,因为停药,他开始有腹泻,呕吐,失眠,感知迟钝,后来甚至是恶心,骨头疼痛,发冷发热,没有食欲,疯狂渴求药物,精神状态也不好,动不动就暴躁易怒想和人动手...... 他起初一直担心是更严重的方向,幸好不是。 “爸,家里怎么样了?”陶恂稍微撑起来了一点,靠在床头,一切都还没走到最难的一步,“我就是头还有点疼,我知道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