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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季思奇在旁边跪坐着,听得入神,耳中有萧何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早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能见到萧何,所以现在和他对坐交谈并没有激动到失态,可此时心情却还是相当澎湃,原因是历史上的“闺蜜撕逼”情节终于要开始了。

    “萧何月下追韩信”,多美,现在,萧何却和韩信的敌人们坐在一起,探讨怎么坑死他。

    虽然历史必然有此一出,但是在这个历史进程下,却只有他知道,是他一手推动了这个剧情,否则今天坐在这儿讨论的,说不定就是怎么趁刘邦亲征平叛的时候干掉他。

    他感到一丝兴奋,但更多的,却是可怕。

    ☆、第38章 成败萧何

    “你,和我的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致她如此不快。”韩信跪坐在书桌边,头也不抬。

    鹤唳跪坐在对面,屁股正好搁在脚镣上,她低着头,专注的扭着脚趾头,活动血管。

    长期处于被禁锢的状态,她必须时刻有点小动作来保持着自己的血液流通,以保证在突发情况下能够随时跳起来打一场。

    “鹤唳……”韩信声音微沉,他缓缓的放下笔,手势颇重,眼神警告。

    “我就是为你不值……”鹤唳低头嗫嚅,声音无限委屈。

    “哦?”

    “将军人中豪杰、国士无双,本可以戎马一生,为这天下创出不世基业,可为何偏偏却栽在了那样的女人手里……”

    “什么样?”韩信问。

    有门!

    鹤唳哗啦啦翻着自己昨夜总结的心得,心里难得有些打鼓,她瞎话说多了,“曾被派刺杀韩信”这样的瞎话当场说一套就是一出戏,可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不怎么了解的她在当事人面前,却很难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

    韩信以前的事情,也只是季思奇随意提了一嘴,他说他是个合格的武将,却是个不合格的臣子,最经典案例就是在刘邦身陷险境向他求援的时候敢按兵不动,挟兵要爵,非得刘邦答应了才出兵。

    可他并没有说当时要的什么爵,只是作为形容韩信这个人的一个例子罢了,不过幸好他老婆的侍女够蠢,漏了丝口风,就算猜错了,也没什么了,反正她是外人,以讹传讹听错了也没关系。

    她整理了一下,掷地有声又含糊其辞:“齐国早就灭了!就为了圆个做齐王妃的梦,逼你问皇上要个齐王的爵,你可知道这天下已经姓刘,哪个帝王能容这样的臣子,您后来已经贵为楚王,封了楚地,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认为叛变,被贬为淮阴侯?如今堂堂伟丈夫,坐在这儿每日写字下棋,不就是因为失了帝王的信任吗?皇上疑你固然有错,可您的所作所为哪一样不犯了他的底线,其中最错的,就莫过于那件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偷偷抬眼观察着韩信,他又拾起了笔,却一动不动,显然听得认真。

    差不多了……眼泪,快出来吧!

    “她若是真的爱你,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虚名,就陷你于如此不义之地!现在不还是在长安城,大汉的天下,做着你淮阴侯的夫人吗?却还敢到我这儿,说什么这是齐王妃,韩信的夫人……呵!齐王妃,她若是自称淮阴侯夫人,我姑且算她是个伟女子,能与你共荣辱进退,如今,我看不起她!”鹤唳猛地抬头,大喊,“我看不起她!她怎么配!如此爱慕虚荣、毁你一生的人,我看不起她!”她气沉丹田,尖叫:“我恨她!”

    韩信一震,他咬了咬牙,猛地把笔掷向她的头,大吼:“不许这么说她!你不配!”刚喊完抬头,看到鹤唳,他却愣住了。

    鹤唳拿脸接了这一笔,墨迹划过脸颊,她急促的喘着气,双加通红,双眼更是血红,潺潺流下的眼泪到了脸颊处混合了墨迹,一滴滴黑水滴在了雪白的衣服上,显得凄惨无比。

    她哽咽着,强逼着自己不哭,可眼泪就是不断的流。她梗着脖子,直直的跪着,细长的颈子被对襟的宽领勾勒出了优美的弧线,忽然滴上了墨迹,极为刺目。

    韩信愣了许久,忽然扔了个帕子过来,粗声道:“擦了!不许哭!”

    鹤唳吸着鼻子接了帕子,没擦,在手里扯着,扯着扯着,不知怎么的又触动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韩信吓得一愣,怔怔的看着她。

    这次,鹤唳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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