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嚎啕大哭,全情绽放,她仰着头、微眯着眼、大张着嘴,哭得毫无美感,丑陋无比,眼泪鼻涕甚至口水粘住了长发糊了满面,液体滴滴答答流了下来,整个人一片狼藉,简直看着都辣眼。 “怎么会这样啊!”她已经口齿不清,还努力的嚎啕着,“你应该是兵圣啊!你可以得到更多啊!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放弃了刺你!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我想看你更厉害!想看你得到更多!想知道我的苦没白吃啊!你怎么会被害成这样啊!韩信!你对得起我吗!我还不如当初杀了你啊!” 韩信怔了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撑着桌子,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跪坐下来,也不嫌弃她一身狼藉,竟然伸手把她抱在怀中,笨拙的拍着背:“莫哭,莫哭了……” 鹤唳呜呜呜哭着,有气无力的推了推他,没推动,干脆用他肩上的布狠狠的擦脸。 “放我回去!”鹤唳闷闷的说,“我不要呆在这!” 韩信半个字都不信,低声哄着:“好了,不要生气了,我除了你脚镣,明日带你去城外遛马如何?” “我没说气话,我要回去!”鹤唳想了想,补充道,“我才不和【齐王妃】共处!” 这不还是气话嘛,韩信笑了:“好好好,我还没有淮阴侯夫人,给你做如何?” 卧槽这渣得有点厉害了!鹤唳差点笑出来,嘟嘴:“不要!放我出去!” “好好好,明日带你出去遛马,先洗漱休息好吗?”韩信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样子,把她扶起来,貌似温柔但其实很粗鲁的擦了擦她的脸,“瞧,都不好看了。” “本来就不好看。”鹤唳嘟哝,她顺势站起来。 “谁说的,看本王不宰了那厮!”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可以。”鹤唳瞪了他一眼,又吸了吸鼻子,挣开他的双手转身要走,脚一动,就腿软似的一弯,脚镣就哗啦啦的,在两人静谧的环境中极为突兀。 她既没回头也没表示什么,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却被韩信叫住了,他叹了口气,叫来了负责押送鹤唳的卫兵:“钥匙,给她解了。” 卫兵应了一声,掏出钥匙,刚要蹲下,又被韩信止住,他要过了钥匙,对卫兵下令:“背过身去!” 卫兵听话的背过身去,韩信蹲了下来,亲自给解脚镣,刚叉入了钥匙,就听外面有传令兵大叫:“报!有紧急军情!皇上传旨!召将军速速入宫商讨!” 韩信一顿,慢条斯理的把她的脚镣打开,对卫兵道:“送她回房,好生梳洗照顾。”又对鹤唳道,“我,很快回来。” 鹤唳菊花一紧,撇过脸不理他。 韩信笑了一声,入内换了一身正装,大步出去了。 鹤唳演戏演到底,卫兵押她回屋之前还抽抽噎噎的,待到快进后院时,一队外院的护卫列队而来,与他们狭路相逢,鹤呖两人让在一边,等他们先过去,再回了后院屋中。 进了屋子,她又平静了一会儿,等着外面完全没有人声,她打开了一个小竹筒,从里面拿出一片丝帛,上面用炭笔密密麻麻写了字……英文。 这是刚才路过的那队侍卫,领头那位扔给她的,他从出现开始就盯着她,直到快路过时他微微抬手,抓着刀柄的手捏着这个竹筒的头,鹤呖拂了拂袖子,成功接力。 在看到第一句“whatareu*ingdoing!”的时候,她噗的笑了出来。 季思奇也真的憋得快爆炸了,出来就这么一句,简直不能更暴躁。 不过他竟然能动用别人的暗线来传递这种明显对别人来说是鬼画符的信息,看来混的还不错。鹤呖磨牙,玛德这样还不来接我。 篇幅有限,他的信很简单,翻译过来差不多意思就是一个宗旨: 韩信要死了。 陈豨叛乱是一切事情的契机,刘邦在此役中会受伤,病痛绵延两年后死亡。韩信会托病不参加平叛,使得刘邦亲自披挂上阵,但他将会背上参与叛乱的名头被吕雉和萧何击杀于宫中。而吕雉,会在此役中,用她的狠绝和强横再次获得刘邦的重视。 “听说你还好我就放心了。我已经尽力,接下来看你的了。” 鹤唳合上丝帛,就着烛火缓缓的烧了。 外面运送热水的人正提着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