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也要通知沈总。” 沈攸清盯着她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眼睛。 “我们分手了。”她平静得像是跟他讨论今天喝美式还是拿铁。 男人攥紧拳头,手臂青筋凸现。他低下头,粗重地喘气。 江瑶滞涩地抱起箱子,背对他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她走了几步,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沈攸清拉住了手臂。 “江秘书,”公事公办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叫她。沈攸清极力压住喉头的哽咽,对上江瑶流泪的眼睛,“江秘书,分手也行。” “上周买的情趣内衣还没用,能打个分手炮吗?” 江瑶气得又哭又笑,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 男人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纸壳箱,死死地箍着她的腰搂在怀里,眼睛红着:“不打就不能分。” 小姑娘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不停地推他,沈攸清想起她这几天手疼又生病,怕她又伤到,松开了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宝贝。” 江瑶还是嘤嘤地哭着,粉拳落在他肩头:“你干嘛呀…干嘛那么凶我呀……” “我错了,我当时就后悔了,可是你一哭我就有点慌了,不是故意凶你的。”沈攸清把人抱到屋里沙发上,抽纸巾给她擤鼻涕。江瑶没好气地抢过来纸巾,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 “我都说了我不回家了,情趣内衣也带着了,你还把我送回去。”她一件一件数落:“凶完我又不管我,我下车走那么慢也不来拉我。”说着说着又哇哇哭,用力拍沙发:“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微信,我周一请假了也不理我!” 沈攸清在旁边像个小学生被检查各科考试成绩,还是门门不及格的那种,听到这里终于反驳了:“我周一……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微信……微信也拉黑了。” 江瑶更伤心了:“上次还知道我家住哪儿,这次就不知道了呀……” “……”沈攸清哑口无言,气得江瑶抬起手要打他,男人胆战心惊地护住她的左手。 她根本不舍得,不痛不痒地小打小闹放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感觉,他只怕她才好没几年的手二次骨折。 一提到手,江瑶又有了一条新罪责问:“手也是因为你受伤的……旧伤复发也不来看看我……” 沈攸清自责又懊恼,只能默默地听江瑶数落他,还要适时为她擦眼泪。小姑娘哭了半个小时,心里的委屈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做结案陈词:“你知道错了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说的我全都知道。”沈攸清接过她的发言权:“瑶瑶,其实那天……不是在和你生气,我是在气我自己。” “按理说,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快三十岁了,一辈子只喜欢过你这么一个女孩子。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让你为我受了伤,我发誓要保护你一辈子的。” 他苦笑着,“但我好像没有做到。” “就连现在,这栋楼,所有发生的事,小到换一个灯泡都由我说了算的地方。我还是没有做到。” 沈攸清黯然道:“无论是实质性的伤害,还是言语的伤害,你都因为我受到了,在我的面前,让我眼睁睁地看着。” 可她原本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她有最好的出身,疼爱她的父母和兄长,未来还要有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孝顺的儿女。 沈攸清最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保护她。 江瑶忽然开心的笑,朝他伸手:“抱。” 男人把她抱紧,严丝合缝。江瑶抚摸他有些乱的头顶,又亲亲他的额头,说:“你好傻。” 沈攸清:“?” “清清,”他以前觉得她这样像在叫狗,不许她这么叫,乍一听这个昵称还有点受用,“你知道我在这儿待不久的吧?”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