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扔了被子,轻一脚重一脚地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外面,风雪夹杂着她熟悉的味道从窗外吹入。 “你搞什……” 那个“么”字尚未落地,窗外的少年飞快地伸出手,在她猝不及防之下捧着她的脸,摸了把。 已经不能说是什么“冰凉的触感”,少年的指尖就像两条冰棱子在往她脸上戳,姜鹤的声音戛然而止,楞在原地。 在呼呼的北风声中她清晰地听见他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紧接着他手一撑,伸手敏捷地落在了她房间的地毯上。 “我还以为你哭了。”……他脚上还穿着他的球鞋。 “再不开窗我就要冻死在你窗外。”他转身伸手关上窗,外面的风吹噪音一下子被关在窗外……收回手他站在她房间里东张西望,最好也没能在黑暗中找到任何能够取暖的东西。 ……除了一个现成的小姑娘。 于是顾西决伸手,将这个小姑娘拖过来拥入自己的怀里,冰凉的唇瓣强行蹭了蹭她又暖又香的颈脖,他嘟囔:“冷死了,外面估计零下了。” 姜鹤直到被他一个夹杂着冰雪气息的拥抱抱了个满怀,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等他抱够了,稍微放开她,伸手掏了掏在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一条巧克力塞进她的手里。 捏着那条被冻得比石头还硬的巧克力,她茫然地问:“刚才7-11买的?你买了干嘛藏起来?吃独食?那现在干嘛又送过来?良心发现?” “放屁,“他不太温柔地说着,“老子刚才又回头去买的,要不要看小票?” 她没吭声。 只是无声地捏了捏巧克力,在他顺势把刚才放开的手重新搭上她的腰时,转身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也不管他身上全是雪融化后湿冷的气息。 沉默之中,顾西决也安静了下来,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又吵架了啊?”他嗓音低沉沙哑。 她埋在他卫衣领口,倔强地拒绝说话。 随后深深地呼吸,嗅他身上的熟悉气息,这才低低地“嗯”了声,她抓着他帽子上的绳子的手拽了拽,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回家下台阶的时候,不是回头看了你一眼吗?”他声音听上去理所当然,却不带一丝炫耀。 “然后你就来爬窗户了?” “爬窗户前先折返回去买了个巧克力。” “……” “我要是睡着了呢?”她吸了吸鼻子,“你在外面捣鼓这破窗户捣鼓一夜?” “谁他妈捣鼓一夜,又不傻。找我妈要个你家送东西来时留下的碗,”他轻笑一声,“然后老子就来摁门铃。”他说话声,低沉缓慢,却意外地如同一针安定,打在她距离心脏最靠近的动脉中。 脑海里的走马灯被他说话的声音和呼出的气息冲散,“啪”的一下碎了一地,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幕幕突然变得七零八落,凑不成惹人厌烦的画面。 她双手在他腰间收紧,抱紧了他,就像抱紧了一根救命稻草。 从刚才进屋开始,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个时候才仿佛从寒冬一脚踏入真正温暖的地方,连人冰冷到麻木的感官也跟着解冻。 委屈 失望 迷茫,所有本来应该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 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她的下巴滴入他的领口,汹涌滚烫。 在他的怀里,她这才觉得自己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