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子平时和薛庭下棋,经常三局两输,好久没连胜了,一老一少对局还挺有滋有味。 童淮的心态好,输了也不拧巴。 薛老爷子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孩儿了。 吃完晚饭,薛庭在厨房洗碗,童淮就陪着老爷子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老爷子最近很喜欢的《亮剑》,童淮默默瞅着屏幕,满脑子都是鬼畜和表情包,感到非常抱歉。 薛庭洗完碗,又喂完猫回来,看看时间,走到电视机旁,修长的手指搭在顶上,带有警告意味地轻轻敲了敲。 薛老爷子脸色微变。 下一刻,薛庭从容地拔了电视电源。 童淮:“?” 薛庭在老爷子的瞪视中不慌不忙地开口:“前天怎么答应我的?” “就看了一个小时!”薛老爷子的语气赶紧软下来,“再看十分钟,就十分钟啊乖孙,这集马上就结束了。” 薛庭冷冷道:“不行。” 薛老爷子丧权辱国,割地赔偿:“明天的早饭我来做好不好?五分钟也好啊,庭庭?” 薛庭一锤定音:“说不行就不行。” 童淮在旁边死命憋着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以及童敬远打滚耍赖,就是想多看会儿电视的自己。 到了薛庭这儿,角色居然互换了个位置。 薛老爷子软化不了孙子的铁石心肠,气呼呼地回了房间。 薛庭过来扶起童淮,耸了耸肩:“眼睛不好使,还爱凑近看很久电视,不管不行。” 童淮一言不发,默默比出一个大拇指。 周末的作业童淮只写了一点点,得在明早前赶完。 越到这种时候越不想写作业。 回到二楼,两人先后洗了澡,童淮换上自己带过来的小恐龙睡衣,从书包里翻出试卷和练习册,有气无力地嚎:“我受伤了,我不想写作业。” 薛庭擦着头发走进房间,闻声毫不留情地开嘲:“难道你伤的是脑子?” 童淮:“……” 你这嘴可真不招人喜欢。 薛庭贴近童淮的椅背,单手擦着头发,一手撑在桌上,倾身看来:“哪道题不会?” 他刚洗完澡,身上气息清爽,体温很热,说话时的气息微凉,拂过耳际,引得童淮一个激灵。 童淮整个人被薛庭圈在自己的范围,笼罩在他的气息里,耳垂发烫,嗯嗯呃呃地推开他的脑袋,莫名心慌:“还没开始做,你擦你的头发,我遇到不会的再叫你。” “嗯。” 淡淡一声回应后,身后贴近气息随之远离。 那种没来由的心慌渐渐散去,童淮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搓了把脸,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再多想,翻开练习册开始写。 薛庭坐在床上,懒洋洋地擦了两把头发,目光游弋片刻,又重新落回书桌前侧影单薄的少年身上。 穿着小恐龙睡衣的童淮瞧着更……可爱了。 屋里霎时静下来,只有笔尖在纸面划过的轻微簌簌声。 片刻,簌簌声戛然而止,停顿片刻,迟疑不定地写了几笔,又再次安静下来,彻底不动了。 薛庭懒得把头发擦干,起身走近,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扫了眼让童淮卡住的题,没从一旁的笔筒里拿笔,顺势抽走童淮手中的那支,圈出童淮在草稿纸上写的公式,随即流利地写出运算过程:“这样明白吗?” 他神色闲散,头发没擦干,还有些润,低下头时,微湿的发尖擦过童淮的脸侧。 童淮觉得痒,往旁边让了让,诚心实意:“明白了,你好厉害。” 说着,瞄了眼被他攥在手心里不放的笔,琢磨了下,从笔筒里又抽出一支。 薛庭不咸不淡地扫了眼存货满满的笔筒。 略感碍眼。 他转过身,倚坐在书桌上,拿起手机看消息。 薛颂初告诉他那人已经解决,李一修在分享给他无聊的段子,以前的班群里跳着消息,有人在@他问他过得怎么样。朋友圈更新了许多动态,薛颂薄发了和商业伙伴吃饭的照片,余卉在更新养花必备知识。 仿佛很热闹。 他却没有参与进这个热闹的心思。 再一刷新,一分钟前童淮摸鱼嚎了句不想写作业。 薛庭的嘴角悄然弯起。 沙沙的写字声又停了。 薛庭满心愉悦,扫了眼题目,从童淮手里抽走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演算过程。 童淮纳闷地看了眼又被抢走的笔,再次从笔筒里抽出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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