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很好看,比起宓兰的娇柔妩媚,她更多几分英气,只是这英气被病容掩藏,不怎么明显。 她自称潘芸熹,是裴翊修的亲生母亲。 陆晚晚觉着她言谈举止很有礼数,端庄而又大方,倒有几分大家出身的气派,说话时不卑不亢,对自己遭受的磨难闭口不谈,话语间也不曾怨怼过谁,就连是谁害她的都不曾追问过一句。 陆晚晚有些纳闷,一时摸不准她的脾性,说她懦弱吧,不像,说她坚韧吧,在刺史府却被人欺负成这般模样。 潘芸熹身体不适,说了会儿话便走了。 陆晚晚没有对她下太多的心思,救她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听了山寺那老和尚的话,要为谢怀琛积福行善。 正月初,刺史府女眷刮起了一阵风潮。大家都买了很多彩色丝线回来,打花络子。 靖州城里有一个城隍庙,听说女子在这一日用络子许愿,送给心上珍视的人,能保他一年顺遂平安。 徐笑春听后都动了心思,她不知从哪里买来一大堆彩线,缠着府里的丫鬟教她打络子。 有一日谢怀琛回来,见她埋首钻研大把的线,还以为她哪根筋不开窍开始钻研起针织女红来,还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他身手极快,一把夺了徐笑春手中缠成一团难分难解的线,放在掌中把玩了片刻,点评道:“你这线球团得不够圆。” 徐笑春恼得去夺:“你还给我。” 她看着手中那团乱七八糟的线团,亦十分懊恼。她好似天生就没有做针织女红的天赋,但凡与线有关的东西落到她手中都变得不伦不类。 “怎么?生气了?”谢怀琛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难道你这不是团的线球?” 徐笑春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将城隍庙络子的事情告诉他了。 谢怀琛听她是在打络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线,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没事,重在参与,你的这片心意最难能可贵。” 徐笑春气得差点翻白眼。 谢怀琛打趣了一通徐笑春,心情颇好地回房。他有些喜悦地想,再过几日便能收到他家少夫人精心制作的络子,顿时心情大好。他开始幻想,陆晚晚会为他打个什么颜色什么花样的络子? 络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稀奇玩意儿,但陆晚晚送给他的东西他都格外期盼。 越想越兴奋,他干脆在屋里翻找起来。 找了半晌,却连根线头都没看到。 他不禁想,少夫人为了给他惊喜,将东西藏得可真够好的。 如是一来,心底那份跳跃的期盼和激动更是呼之欲出。 连着好几天,陆晚晚都觉得谢怀琛看她的眼神欢喜中透露出几分古怪。 府上女子都在打络子的风声她压根不知道。 年后她便开始跟着白荣学习草药,医术是很了不起的本事,能救死扶伤,能于危难中派上大用场。 多学本事,技多也不压身。 学医是很枯燥的一件事,光是认药草就够她头疼。药草和性命息息相关,不能草率对待。 白先生给她整理了一本药草的图谱,先让她看书牢记常用药草的功效,然后再是手把手教她辨认草药。 成百上千种药草,背得她头晕脑胀。 晚上回屋休息也带着她的书,在屋里挑灯夜读。 谢怀琛支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不时还会抽查她背书的进度。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陆晚晚抢占休息时间夜读的行为毫无怨言,他将陆晚晚拉进怀里,掐着她的腰,不满地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