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地望了过去。 养心殿的大太监袁直恭送岑隐和封炎出了正殿,三人停在了檐下,封炎与岑隐并肩而立,手执拂尘的袁直立于封炎身旁。 袁直清了清嗓子,拖着长调道:“传皇上口谕,封封炎为摄政王,总揽朝事!” 这句话犹如天际一道轰雷炸得群臣一片哗然。 封炎还是那般漫不经心,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显然他完全不忌讳让在场众人知道他根本就不把皇帝当一回事。 下方众臣不禁朝岑隐望去,面露惊色。 虽然从方才岑隐对封炎的态度,他们已经能够猜到七七八八了,但是猜到和亲耳听到终究又是两回事,岑隐真的择了封炎,还同意让封炎总揽朝事! 江德深先是一惊,惊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震惊后,他立刻出声质问道:“袁公公,这真是皇上的口喻吗?可有圣旨?” 江德深就差出口质疑袁直伙同封炎和岑隐假传皇帝口谕了。 袁直完成了差事,就没说话,低眉顺眼,眼角的余光瞥着岑隐和封炎。 岑隐勾了勾不染而朱的薄唇,莞尔一笑。 封炎也笑了,神色慵懒,张扬肆意,根本就不在意江德深的质疑,也不在意众人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 端木宪望着这二人,心中又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就仿佛他们之间流转着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默契。 在场不少人心里都觉得江德深真是找死。岑隐没有反驳袁直的话,就代表袁直说的就是岑隐的意思,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岑隐一向专权独断,又岂是旁人可以质疑的! 江德深勉强与岑隐对视着,心里也有些忐忑。 他知道他莽撞了,可是若是让封炎顺利得封摄政王,把持了朝政,三皇子就更艰难了,甚至于他以及其他支持三皇子的人也会举步艰难。 可以想象,封炎肯定会伺机瓦解三皇子党! 封炎转头与岑隐对视了一眼,然后望向了江德深,似笑非笑地问道:“江大人,当年杨羲说,先帝口谕废太子,可有圣旨?” 下方的众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神情各异。 在场的数十人中,尤其是那些宗室勋贵们,但凡年龄大于而立之年,也都是经历过先帝时期的。 当年,先庆元伯杨羲宣称先帝临终时留下口谕,废太子改立今上。 崇明三年,今上便是以这个名义起兵逼宫,逼得崇明帝在乾清宫前饮剑自刎。 之后,今上也正是仗着杨羲所谓的口谕,一直自诩为正统,把崇明帝斥责为伪帝。 而他们中的不少人在十八年前的那场宫变后,都是直接向着今上屈膝称臣的,过去这十八年中,更是有不少人为了讨好今上,以此来攻击崇明帝。 想着,不少人都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一部分人额头的汗液更密集了,心头浮现某个想法:来日待封炎即位后会不会翻旧账呢? 只是想想,他们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掐住似的,有些喘不上气。 如果封炎真的有心清算、计较,他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他们该怎么办?! 这些人心中惶惶不安,朝江德深的背影望去,心中摇摆不已。 周围的气氛发生了一种细微的变化。 江德深敏锐地注意到了,也知道在场的大多数人在怕什么,心下暗喜:封炎终究是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想立威,却走了一步错棋! 这可是自己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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