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我们快要成功了。”慕祐昌放柔音调,微微一笑,那张俊逸脸庞如朗月清风。 楚青语也在笑,可是笑容却不及眼底,心如铁石,她再不会被慕祐昌的甜言蜜语所打动了。 “这多亏了你,语儿!”慕祐昌浑然不觉楚青语的冷淡,双手热切地握住了她的手,“你真是上天赐给本宫最大的礼物!” 然而,对她而言,他却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与污点! 楚青语努力压抑着心底的嫌恶,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反抗、挣脱。 她眼帘半垂,看似欲语还羞,分外惹人怜爱。 东侧窗外种着几株青葱的香樟,如一株株大伞挡住天空中的烈日。 风一吹,斑驳的光影摇曳在屋中,树叶的清香也随之飘入,淡淡的香味飘浮在空气中,与角落里点的紫述香糅合在一起,令闻者的心渐渐地宁静下来。 楚青语得体地一笑,“能帮到殿下,妾身就放心了。” 她的笑容更温婉,也更愉悦了。 她是真的高兴。 这一切都按着她所想的发展了。 现在,她只需要耐心地再等等,等到岑隐垮了,等到安平走投无路了,等到封炎陷入绝望的时候,她会去见封炎,给他一个机会。 等到那个时候,封炎就会知道,她和端木绯究竟是谁对他的未来更有用。 他若是还想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就该懂得孰轻孰重。 想着,楚青语的眸子越发明亮,脸庞也显得娇媚起来。 她这番神态看在慕祐昌眼里,只觉得楚青语是在向自己示好,心里一方面觉得厌恶,可另一方面也知道楚青语对他而言,是必须的。 没有楚青语,也会有别的女人,以他的身份,终究要留下一儿半女。 否则,即便是他登上那至高之位,又能传于何人?! 慕祐昌抬手将楚青语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口鼻间的热气喷在了她的耳朵与脖颈上。 “语儿,你放心,本宫知道你对本宫的好。” “本宫必然不会辜负你的!” 慕祐昌在楚青语的发顶上温柔地地亲吻了一下,如一只蝴蝶振翅飞过她的发顶。 楚青语浑身微微一颤,只觉得脖颈后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她的眸子渐渐地浮现起一层阴霾,越来越浓,目光怔怔地盯着那片映在石砖地上的斑驳树影。 “沙沙沙……” 破碎的光影微微摇曳着,就如同楚青语的心般。 她对自己说—— 要不了多久了! 慕祐昌的心底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两人都笑着,笑得意气风发。 这对看似鹣鲽情深的佳偶,实则各怀鬼胎。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喘气声,慕祐昌微微皱眉,放开了怀中的楚青语,紧接门帘外就传来內侍尖细的声音: “殿下,岑……岑督主来了!” 无论是楚青语还是慕祐昌,皆是一惊。 两人面面相看,神情中掩不住惊疑之色。 岑隐这件时候来了,难道是想来和自己示好?! 这个念头浮现在慕祐昌的心头,他的眉头扬了起来,带着几分意气风发。 “让岑隐进府!”慕祐昌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本宫去会会他。” 他得意之下,甚至没用请字。 楚青语连忙站起身来,攥着手里的帕子,道:“殿下,妾身想随殿下一起去见见岑……督主。” 说着,楚青语眸光微闪,樱唇紧抿。 对岑隐这个人,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都带着一丝传奇的味道。 在她的记忆中,上一世封炎登基后,年号“安宸”,大盛的朝堂迎来了一番新的清洗。 不少今上手下的旧臣要么被革职查办,要么被降职远调,要么被治罪,谁也没想到的是,岑隐还是在朝堂上屹立不倒,依然权倾朝野。 安辞元年,北燕来犯,岑隐曾带兵亲往北境,当场砍杀当时的北境军大元帅卢嘉靖。 安辞二年,岑隐凯旋归来,圣眷更深,封炎视其为心腹重臣。 安辞三年,岑隐率领东厂查抄了永泰侯府,当场斩杀永泰侯父子几人,血洗侯府,那浓浓的血腥味几乎随风飘到了与永泰侯府只隔着一个巷子的成府。 至少有整整一年,楚青语宁可绕道也不要从永泰侯府前走过。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各方势力都坐等着岑隐倒台,可是岑隐没有倒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