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进来:“不管你认为熟不熟,别人主动要求和你组成一队,又专门给你送来婚礼请柬,就已经是一种友好的认同,试一试总可以吧?” 刘老师听闻此言,眼中更是满怀希望,附和着点头道:“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关系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这事儿挺着急的,今天下午必须拍好,你就帮我问下吧。如果对方不答应,我再想别的办法。” 刘老师这话说得诚恳无比,只说询问一试,甚至没有强硬地要求我必须劝服对方。我的胸中万般纠葛,一面是帮过我数次的恩师,一面是我下定决心永不再牵连的人。艰难地吞下一口水,我支吾着,继续做出无力的抗争:“刘老师,这个真的不行。我……” 话还没说完,刘老师的眼底已冷了一层,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他没有再继续勉强我,只是沉冷地丢下一句:“那好吧,我再想别的办法。”转身掏出手机,边走边查询着可以联系的号码。 嘉轶留在原地,凛凛地看了我一眼,也是满目的失望:“你这个人,真是……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背过手,也走了。 我被他俩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寒,鼻子酸酸胀胀的。刘老师,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不能。我才刚刚下定决心,又怎能这样快就重蹈覆辙? 可是,随着刘老师的背影渐行渐远,我突然想起从前无数个迷茫困顿的时光,他耐心地坐在我面前,听我倾诉,为我开解。而如今他只是希望我帮他拨出一串电话号码,我却这样狠心地拒绝了他…… 想至此,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当作是还报恩师,尽自己的一点点微薄之力。 我追了上去,刘老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转过身静静地等着我。我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说道:“您稍微等一下,我这就联系人。” 紧接着掏出手机,拨响了阿尤布的号码。 手机“嘟嘟”响了两声以后,阿尤布很快接起,问我有什么事。我压制住急促的呼吸,同他大致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却听得他不痛快地嘟嚷了一声:“弄什么摆拍啊?我最不喜欢这些东西了。”随后,他的声音转淡了一分,似乎正问着身边的人,“你呢?你有兴趣去吗?” 我大气不敢出,猜想着阿尤布身边的人是谁,满心的惴惴不安。良久,久到呼吸都蒸发,我最终还是听到了那个熟悉的、诱惑的、令我日日夜夜着魔的声音:“好,我去看看。” 这个答案令我全身上下都舒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又紧紧地绷在了一起。所以,所以……在我痛心疾首地准备结束两人之间的一切联系时,又出了这么一件让我不得不面对他的事。 刘老师满意地笑笑,拍拍我的肩:“我就知道,你一出手,准能搞定。” 我牵强地冲他扯出一个苦笑,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件事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穆萨虽然来了,但我也不一定要同他接触,可以只负责联系,不参与拍摄,免去其余不必要的尴尬。 可是,我还没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刘老师就爽朗地打断了我的思绪:“既然是和你关系好的人,你就也一起参与拍摄吧。我们也不想弄得太假,起码要看起来像是常态,换了别人拍恐怕就会显得生疏。” 闻言,我的身体又是一僵。可这理由是刘老师说出来的,竟令我无从拒绝。 瞧着我额冒虚汗的模样,刘老师还慈祥地笑了笑,好心好意地安慰我:“不用紧张,只有几个镜头而已。” “好……”我极力让自己做出情愿的样子,不愿让刘老师再次失望。 我们把地点定在了学校的图书馆,穆萨如约而至,脸上泛着些潮红,忍着不看我一眼。刘老师同他交流了几句,苦于英语不太好,还是换我上阵。 “谢谢你能来帮刘老师的忙。”我低声说。言下之意,这并非我的事情,只是他人之托。 “没事。”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种明显的克制,往身边扫了一圈,又说,“拍的时候,镜头里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一个男穆斯林和一个中国女孩单独在图书馆讨论,是不可能的事。” “对,还有这回事。”我赶紧转告了刘老师。 他恍然大悟,皱眉道,“只有先去图书馆里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中国学生了。” 我应了下来,与穆萨保持着至少两米的距离,走进了图书馆。刚进门,就看见云宇树刚放下包,准备在图书馆上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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