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稀稀落落,不需要我再统一讲解些什么。我走进更衣室,正要放下旗袍的拉链,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忽的一滞。 看看穿着旗袍的自己,再想想平日里那些裹着黑袍的女人。我与她们那样不同,穆萨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而我,身在石油行业这样一个遍地男人的世界,又为何还要痴痴恋着穆萨?而更可悲的是,明明旁人都看出了我们互有情谊,我们却只能做擦肩路人。 我闭上眼,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我自以为藏得天衣无缝,每天强撑起张扬的笑脸在人群中旋回,沉溺在封闭的自我说服之中。可事实上,辛格看出来了,连翩看出来了,而现在,连云宇树都猜到了。 我忽然惊觉,事情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简单。我和穆萨虽然隐忍着不发一语,可有心人早已从我们的神态动作中觅得滋味,而我,竟是茫茫然不自知。 我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坚定吗?我何尝没有一点点的期盼和贪恋?如果我当真下定了足够的决心,在得知穆萨结婚的消息后,我就不会放他进入房间;在艾默丁教授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他时,我就能够果断拒绝;在他方才望向我的那一刻,我就应当直接避开视线…… 可是,我没有。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远离他,却又在这么一个个细小的时刻选择妥协。这何尝不是一种放纵?或许,我还抱着一些更为隐秘的心思,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他心中一个小小的秘密,或是心底一个挥散不去的影子。我是这样想的吗? 不,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若是再被更多人看出我们的关系,就不仅仅是现在这番纠葛了。我必须断绝与他的一切联系,不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 我攥紧了拳头,自认为把过往的几件事想得通透,能够不再为心中的迷障遮掩。深深舒出一口气,把脱下的旗袍装进包里,换上平素的着装,推门走出了更衣室。 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个久未见到的身影。 “刘老师!”我喜出望外地叫了一声,激动地跑了过去。 刘老师是我本科时的人生规划导师,那时学校想竖立点素质教育的特色,就每个班推荐出一名学生,配备一位人生规划导师,一学期随意交流两三次,基本上是个有名无实的职位。半年过后,大部分学生已同人生规划导师断了联系,但我和刘老师却在几次的交流中相谈甚欢,保持着长期的联系。他不仅是良师,更是益友,曾多次在我迷茫困顿的时候给予指导和帮助。 此时,刘老师正和嘉轶满脸为难地说着什么,听见我的喊声,回过头来,倏然展开了笑容:“闵汐汐,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你!” 我乐呵呵地点头,深感缘分,虽然之前就知晓这次来的人中有好几个我本科时的老师,却没想到能碰上给予我最多帮助的刘老师。 “哎呀!”就在这时,身旁的嘉轶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拍了拍脑门,“刘老师,我差点忘了,您刚才跟我说的那个事,我帮不了您,但闵汐汐有办法啊!” “是嘛?”刘老师闻言,一双眼亮澄澄地泛光,兴奋地看着我,“闵汐汐,这次你可得帮我。” 我微微张嘴,满脸疑惑:“我……我能帮您什么呀?” “这次我们过来,不光是要探望你们,还要采集你们在这里的学习生活片段做成宣传片,好介绍给下一届的学生。而拍宣传片这个事,属于我的管辖任务。” 我点点头:“拍宣传片这个我理解,您需要我帮您做什么?” “其实,这本来也并不麻烦。但是方才不久前,校长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宣传片需要点染一下中阿学生的友好关系。你明白的,那些白袍黑袍总是让人感到不可靠近,怕有些学生因为这个对留学迪拜产生顾虑。” 我已隐隐觉出了些不详的气息:“所以呢?” “所以……我们需要拍一些中国学生和阿联酋学生友好相处、互帮互助的画面,可因为校长刚刚告诉我不久,所以没能找这边校方提前安排好。现在很是着急,就差这么几个镜头。闵汐汐,嘉轶既然说你能帮忙,那你看能不能找几个跟你关系好的阿联酋学生,配合我们摆拍一下?” 阿联酋学生?我怔住了。阿联酋人我只认识穆萨和阿尤布,而我刚刚才在更衣室里下定决心,要狠狠摆脱跟穆萨的一切联系,不再找任何借口…… 我咬咬牙,狠下心来说:“刘老师,这个我真帮不了你……我跟阿联酋学生不熟……” 话还没说完,嘉轶就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