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狐疑转目,见他贴身穿着一件丝不像丝、银不像银的背心,更为惶惑:“你要做什么?” 燕鸣远自行除下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快把衣裳脱了。” “……” “我困死了!少罗嗦!快脱!”燕鸣远瞪着他,动手去扯他的衣带。 三更半夜,共处一室,这家伙……要干嘛? 容非惊慌之色乍现,急忙退到门边,双手死死捂住前襟,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架势:“别乱来!我不好这一口!” “谁、谁要对你胡来!”燕鸣远总算意识到此举易招人误解,气鼓鼓地涨红了脸,“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 是谁二话不说剥了衣裳还扑上来扒他? 容非苦着脸,委屈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可爱的投雷和灌溉: 月巴扔了1个地雷 圈圈圆圆圈圈扔了1个地雷 读者“鲨鱼也会哭”,灌溉营养液 +3 第八十四章 碧天如练, 一群雀鸟啾鸣而过,伴着河岸商铺陆续开门营生的声响,打破了长宁镇的寂静。 惠风畅畅, 送来此起彼伏的吆喝, 混杂炊饼、茶叶蛋、蒸糕、麻团、汤面等不同的香味, 萦绕于各处。 长宁河上渔船往来, 码头边的镇民忙着捞鱼、挑选、过秤,间或传来讨价还价声;正逢镇集, 吃喝用玩,应有尽有,边上还有挑夫脚力,喧闹不断。 倏然间,驿馆附近一带, 有些许静谧。 一青白身影信步踏上华云桥,天光柔柔落在他广袖长袍上, 衬托出其秀雅之姿,如青竹挺拔。 议论声起,“咦?那位俊俏公子是……容画师?” “是贺七爷!”有人小声纠正。 “他在这儿做什么?” 在众人交头接耳声中,容非缓缓从袖内翻出一个小小的竹弹弓, 拉动牛皮筋, 瞄准驿馆方向,“嗖”的一声,一颗圆形的白色物体飞速划过空中,落在驿馆的院内。 “什么人!”数名青脊持刀奔出, 吓得驿馆附近的摊贩不敢动弹, 蜷缩在角落。 容非唇角勾笑,漫步桥上, 随手往长宁河洒落一堆黄澄澄的碎片,朗声道:“我有话想与杜指挥使聊一聊,还请诸位通报。” 日光之下,形状大小不一的碎片光芒闪烁,引起围观者的好奇打量。 青脊中人认得容非,其中一人入内禀报,余人面面相觑。不多时,玄青色瘦削身影一晃,杜栖迟已现身于驿馆门边,手里握住容非丢的白色蜡丸。 她剥开蜡丸,取出内里的纸条,却是白纸无字。 “贺七爷,这是何意?”嗓音淡淡的,再无最初的嘶哑。 “来接秦姑娘回家。”容非负手而立,眼神笃定。 远近的商贩与镇民见有热闹可看,丢下手头事务,悄然围拢,低声谈论。 杜栖迟面罩之上的一双杏眸掠过狐惑与薄怒,“青脊拿下的人,何时轮到贺七爷过问?” “不错,是贺某僭越了,但不论上一代人有何罪孽,秦姑娘都是无辜的!杜指挥使借调查之机,行不轨之事,企图用秦姑娘做试药者,实在令人心寒!” 他一想到秦茉已在牢狱中备受煎熬,顿时磨牙吮血,目中厉光如刀。 “贺七爷误会了,绝无此事。”杜栖迟死口不认。 容非冷笑:“你敢与大夫当面对质吗?敢放我进去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