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扯出一个恬淡的笑,“喜欢你呀。” 方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要命,不要脸的,止杀虽已出鞘,却留着一指的距离,还得跟着这不要命的挪动,生怕真撞她脖子上。 方侯爷蹲下,和她平视,道:“小丫头,你才十七岁你知道吗?” 月明眨眼道:“知道。” 方溯把她眼睛挡上了。 这孩子的眼睛太好看了,纯净得像是碧海长空。 可她人不是这样,满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用尽了心机手段。 “你这样的人,本候见过很多,”方溯声音淡淡,“寻死觅活的也有,可你看看,这么多年以来,谁在本候身边长呆了?” 月明语气里透着笑,“可我信,没有一个能在威胁了师傅的情况下,还能活蹦乱跳的。” “你是在暗示本候,你是特别的?” 月明仰头,长长的睫毛刮过方溯的手心,痒得人心里发颤,“是不是暗示,师傅不是清楚的很吗?” “恃宠而骄没你这么个娇法。” “师傅惯的嘛。” 哪里像是烧糊涂了的样子,就该把她扔外面算了。 “但本候明白,”方溯也笑了,“本候拿你当徒弟。” 月明当然知道,方溯要是不清楚她对自己是什么情愫,那才奇怪。 平阳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月明清楚方溯喜欢自己,甚至可能更多,但喜欢分无数种,方溯的喜欢,不是月明想要的那份喜欢。 “我知道。” “知道还执迷不悟?” “若师傅能活一百年,”月明笑道:“我就还有七十几年年可盼。若是一百一十年,就有八十几年可盼,若是活一百二十年,我就有一百二十年可盼。 ” “不怕空等?” “师傅觉得,从不尝试和尽力一搏,哪个好些?” 方溯冷笑道:“若是没有结果,本候宁可从不尝试。” “可我不知道有无结果。” “那本候今天告诉你,”方溯的语调温存极了,和梦中人别无二致,“没有结果。”缠绵得像是江寒衣那瓶媚娘,情思萦绕,锥心刺骨。 月明可能听见了,可能没听见,因为她未等方溯说完就倒了下去,恰到好处地撞在方溯怀里。 方侯爷真的十分认真地考虑了是不是应该把她扔这等死。 思来想去还是算了,好歹月明现在也是小侯爷,真死了,迎来送往都是麻烦。 方溯不怕麻烦,但她实在不喜欢无妄之灾。 她搂着小徒弟一把就能揽过来的腰,把人拽起来,胡乱脱了衣服,扔到床上。 …… “如何?” “受寒。”江寒衣揉了鼻子,确实不明白为何小侯爷能淋雨受寒。 “受寒就昏过去了?”方溯挑眉道。 江寒衣道:“侯爷,小侯爷吸了温香,又强行戒了,眼下身体虚弱并不奇怪。” 方溯双手环胸,道:“你知道,什么叫活该吗?” “侯爷,小侯爷有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