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微与应菲应一声,顿了顿,她们走出去,将载向慕拉起来,抽出帕子仔细地将她手指擦拭干净,而后,轻哄着她走进来,问她。 “姑娘可还有什么遗忘的没?” 载向慕“唔”一声,转头打量四周,过了会,她摇摇头:没有啦,她只有自己啦。 陶嬷嬷叹口气,吩咐应微和应菲,“带上东西,搀住姑娘,走吧。” 载向慕来时轻便,搬地方也轻便,一件小小的包裹,跨在背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重量,应微垫了垫包袱,再转头看向姑娘,盯着她清澈恍如稚子的眼神,心底蓦然就生出一股怜惜。 姑娘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她究竟失去了什么。 —————— 齐王自练武场回来,经过桌子旁,衣衫打在载向慕挺直的脊梁,但她一无所觉,低着头,咕咕哝哝,不知道在干嘛。 他脱下身上的短衫,换上居家的闲散长衫,接过热毛巾,边缓慢擦拭两只手掌,边漫步到她身后,低下头瞧她在干嘛。 入目发旋干净讨巧,长发乌黑恍若泼墨,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气袭上鼻间,在周围缭绕,他眯眯眼,缓缓凑近,发上那股子清香愈发明显,他轻嗅一口,闭上眼,浅浅品尝——唔,兰花香。 小花姑用的花露油味道不错。 随后,他注意力被她手下把玩的东西吸引,那貌似是一件饰品盒,啧,真辛酸,里头居然只有一枚芙蓉簪花,粉白的花团被她窝在手心,正想方设法往侧边小辫子上戴。 但她手指笨拙,也找不到巧,放上去,又掉下来,掉下来,又放上去,再掉下来,三番五次,怎么都戴不住。 齐王看着有意思,将热毛巾扔给旁边的明清,长手拉过凳子,长腿一迈,在她跟前坐下,伸出手。 “来,给我。” 载向慕立即攥紧芙蓉簪花,用另一只手盖住,两手合拢,跟捧着个小鸡似的,往身后藏了藏,警惕地盯着他看。 齐王挑眉,不给他,他偏要拿,一根手指压住她肩膀,另一只手一捞,长胳膊轻而易举就将她手心的芙蓉簪花抢了过来。 载向慕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手心,嘴角紧紧抿起,下一刻,眼角泡泪,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不许哭!”齐王眼疾手快喝一声。 泪珠顿时凝在眼角,要坠不坠,她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他。 捏了捏她脸蛋,用指节将她的泪珠拭掉,齐王夸奖她,“这才是好孩子。” 他拂手整理了下芙蓉簪花的花瓣,而后,捏住她下巴,让她不要动,抬起手,将簪花轻轻插到辫子上,别好,最后,垂下眼,打量一番。 “我别的簪花果然好看。” 他松开手,身子侧仰,胳膊搭在桌沿,眉毛微动,示意她揽镜自照。 载向慕小心翼翼伸出手,摸向别在辫子上的簪花,花蕊柔软,仿似真花,指尖极轻地触碰一下,似乎被那抹柔软吓到,又迅速撤离,眼睛霎时亮起,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齐王嘴角缓缓挑起。 这个时候,外头帘子掀起,陶嬷嬷走了进来,捧着盅温热暖身的参汤,递给齐王。 “王爷,您趁热喝了吧。” 齐王接过来,懒洋洋掀起盅盖,一股子热气澎湃涌出,载向慕吸了吸鼻子,立时转过头,紧紧盯着他手里的汤盅。 齐王看到,挑眉:“你想喝?” 载向慕眼巴巴地看着那盅参汤,咽了口口水,却摇头说不。 陶嬷嬷笑着劝道:“这是大补的东西,太医专门叮嘱的,对王爷您身体有好处,但对载姑娘却不一定了,太医说过,忌不补,忌大补,载姑娘身子无碍,喝了这参汤反倒不好。” 齐王“哦”一声,瞥了眼载向慕,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载向慕眼巴巴看着他全部喝下去,一滴不留,她砸吧砸吧嘴,似乎自己也尝到了味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