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乖顺安静地跟着,时不时悄悄对视,再抬头看前面的人一眼,情绪十分复杂。 至于中间的载向慕,则一边跟着陶嬷嬷的步伐,一边把玩侧边的辫子,刚刚齐王给她编的辫子,辫子触感柔顺光滑,稍稍有嶙峋感,摸起来好好玩呀,她摸一下,再摸一下,嘴角愉悦地翘起。 脚步轻盈,水袖舞动,身上的涟漪裙也摇曳生花,自背后看过去,真真跟朵娇柔粉/嫩的桃花一般。 应微与应菲再次对视一眼,顿了顿,应微嘴角逐渐漫上一抹笑意。 应菲心情也十分轻松愉悦,朝她眨眨眼,彼此之间对话不言而喻。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家里的爹娘也都在王府做事,可谓王府知根知底的嫡系仆从,说实话,之前被陶嬷嬷叫过来伺候这位载姑娘时,两人心里头还有些不大得劲,倒不是不愿意,而是十分忐忑。 谁都知道,载姑娘原先被赐婚给平王,现下,老武凌侯去世,这位载姑娘麻溜就被转赐给他们王爷,这种事,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十分愤怒,对这位载姑娘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她们以为,日后跟着这位载姑娘,恐怕只能拘谨小心度日了。 谁料到,刚刚在大厅所闻所见,她们王爷对这位载姑娘貌似还,十分满意? 不然也不会提出让载姑娘搬到正院,她们这种自小在王府长大的奴仆哪个不知王爷的习惯,最不喜外人在他院子里驻足,能够将载姑娘接过去,说明他心里已经接受了载姑娘。 两个丫鬟有些想不通,但不管王爷是因为什么接受了载姑娘,她们这种板上钉钉日后跟着载姑娘的贴身丫鬟,定然只有好处的份儿。 想到这,她们抿唇一笑,提起精神,快走两步,夹到载向慕两侧,应菲轻声提醒道:“姑娘,这有一块石头儿,您小心些。” 载向慕懵懂地看她们一眼,应微与应菲忙摆出最温柔和善的笑,小心伸出手,搀住她,态度殷勤体贴。 “姑娘,奴婢们搀着您走。” 陶嬷嬷回头瞥她们一眼,没吭声,过了会,她眼里的恍惚稍稍淡去,转而浮起一丝温情。 一路无话回到小院,应微与应菲先进去拿了个棉垫子,放到院子的石凳上,让她坐下,又找出一盘芙蓉糕,摆到她跟前,见她乖乖巧巧捏起芙蓉糕,餍足地眯着眼品尝,这才抿唇一笑,转身进去收拾行李。 陶嬷嬷蜷着手,也不动,就在旁边看着,见她们顾忌到外面石凳凉,又记得给主子拿一盘芙蓉糕打发时间,心里稍感满意。 她老神在在地立在载向慕旁边,眯着眼打盹,静等两个丫鬟收拾完毕。 然而,不到一盏茶功夫,两个丫鬟的声音就在跟前响起。 “嬷嬷,收拾好了。” 陶嬷嬷诧异地睁开眼,“这么快?” 应微与应菲对视一眼,脸上浮现为难,迟疑了会,应微咬唇交代:“姑娘东西并不多,奴婢们收拾起来,也方便。” 陶嬷嬷沉着脸,“带我去看看。” 应微与应菲转身,带着陶嬷嬷走入内室,内室床上摊着一件灰白色包裹,包裹里东西果然不多,两三件衣服,一枚精致的饰品盒子,然而里头只有一朵芙蓉簪花,孤零零地躺在盒子里,衬托着雕花嵌玉珠的饰品盒,看起来,那么寒酸。 陶嬷嬷面色黑沉,咬住牙齿,压抑着怒气,问:“只有这么点?” 那位载姑娘来时,她虽然见识到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破旧单薄的包裹,但她以为,里头怎么着也得有几张银票,但现在看来,呵,她还高看武凌侯府那帮子烂心玩意了。 应微与应菲也闻所未闻,一个高门贵族家的小姐居然只有这么点家当,不是听闻老武凌侯十分宠爱这位载小姐吗? 深吸好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陶嬷嬷冷笑一声,不屑道:“没事,姑娘不足的地方,府里给补足。” 反正王爷现在,除了钱一无所有。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