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朝云抬头,那双眼睛安静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扶璃竟在那墨玉般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心疼。 可是他为什么心疼? 她自己都不心疼哎。 扶璃觉得怪怪的。 这时,沈朝云又低下头去,将她其他的叶片包括根茎都一点点擦完了,擦完后又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羊脂白玉瓶,打开盖子,在她的每一片叶子上都滴了一滴蓝色的液体。 扶璃只感觉有股温暖的、柔和的、又好像能让她心脏都“怦怦跳”的东西渗到了她的叶片里。 那发黄的叶片居然慢慢地褪黄,变得碧绿碧绿的。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好舒服,朝云师兄,能再多滴一点吗?” “不行。“ 沈朝云收起白玉瓶。 扶璃悻悻:“小气。” “这是营养液,以六捋之叶、珀西之土,以及凤凰之花调配而成,对你们草木很好,不过多滴无益。” “……哦。”扶璃想想,“朝云师兄,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给她调配土壤,擦叶片,还滴了营养液… 扶璃正欲继续问,却只感觉自茎顶一股柔和的如春风化雨的元力灌入,在那元力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困,渐渐闭上眼睛。 碧玉般的叶尖向内蜷在一起,如人类的婴孩睡觉时那般乖巧。 花盆内再无一点声音。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沈朝云起身,低头看了眼桌面,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又捏了个诀。 浅晴蓝瓷盆里,一株绿藤安静地蜷缩着叶片在那,其上光罩隐隐。 沈朝云广袖掠过门边,不一会就消失了。 一把银霜雪剑落于苍莽山脉。 狂风呼啸,雪粒子如冰花般落下,沈朝云的白袍被风吹得铮铮,他抬头看了眼,往那白茫茫一片的峰崖而去。 此处无星也无月。 天地间只剩下皑皑白雪,持着长剑的白袍少年也像融入这雪中的景,只余那墨发和瞳仁是其中唯一的重彩。 他一步一踏,最后,长剑猛然出鞘。 银霜如匹练,长空也好像被这一剑撕开。 少年墨发与白袍翻飞,出剑处其势如蛟龙出海,不可一世,旋即又变化,巨浪涛涛,绵延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叫了声“好”字。 随着这声“好”,一个两鬓斑白的灰袍道人凭空出现在断崖之上。 沈朝云抬头看了眼,瞬间收剑,剑尖抵着白雪般的大地,低头道了声:“师父。” 道人的太极灰袍已经浸了一层的雪,连眉上也是,不过他显然不以为意,只道: “今日见你落雪剑又有精进,可是有了什么体悟?” 沈朝云道:“未曾。” “可为师观你之前之剑如霜如雪,冷则冷之,却无一丝柔转;可此时之剑却如海浪涛涛,有绵延之势,反倒没了那寂寞如雪的凋敝。”太清道人捋了捋胡子。满意道,“不错不错。” 说完,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今日给我那小徒弟上课感觉如何?” “朽木不可雕也,既顽劣不堪,又不学无术。” 沈朝云肃着一张脸道。 太清真人又一阵哈哈大笑:“小朝云啊,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般不客气地说人,啊不对,妖。” 沈朝云不语,太清道人却是大笑三声,又消失在了断崖之上。 沈朝云抬眸看了眼太清道人消失之处,在纷飞的雪里,重新起了个剑势。 匹练般的剑光在苍莽峰的上空,和平常的每一夜般,未曾停歇。 而那边被人议论的小妖扶璃一觉醒来,发现沈朝云他—— 特、么、居、然、又、走、了。 人族当真狡猾。 说好不走,居然又半夜偷偷跑路了。 怕她吃了他吗。 于是,她又捏着石头将那秘籍听了遍。 她觉得,里面有句话,很适用现在的状况—— 没有状况,创造状况也要上。 那么问题来了,要什么样的状况,才能让沈朝云答应回来和她一起住呢… 作者有话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