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狠绝仅仅维持到入睡前。从来只听闻话本子的男子怜惜女子,头个夜里过后,至少还要等四五天才有第二次。 虽然并不痛......甚至有一点不一样的欢愉。 郁桃红着脸望着幔帐,男人呼吸拂过她胸前到耳边,引起一阵颤栗。 “......不要了...”她软声讨饶,脸上有泪痕。 男人的动作总算停住,伸手探进她凌乱的衣襟,却不肯松手。 她掰不过,渐渐累了,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第六十七章 晨起时, 天色大亮,帐中透出朦胧的白光。 郁桃揉揉眼,睫毛悠悠颤颤的, 好不容易睁开条缝,撞上帐中的日光, 白光晃得脑中空白, 她呆愣半响方才忽想起要紧的事情, 惊得挺起身:“拾己,怎么不唤我?几时了?” 未见拾己的动静, 身后的被褥轻轻搭上肩膀。 郁桃转头才看见韩祎坐在靠墙处,静道:“辰时将过。” 他手里本书已经翻了一半, 白衣晃眼, 墨色的长发披散, 面上神色清明, 应当是醒来之后就坐在这里阅书。 “世子……”她呐呐,往外挪了点, 手指去梳睡乱的发丝,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格外怕丑, 与男子在一处,更何况是自己的夫君, 齐整些总是好。 以前她常看书中有人写, 爱美的女子处处精致, 每日待夫君睡下方才起身净面,每日鸡鸣前就起身涂脂抹粉,可见其爱美的程度, 郁桃深知自己很有些姿色, 所以更应该勤勉些才对, 莫叫这固有的天赋就此埋没。 只是就此,反而前不久某人还立在郁府角门外,说些什么‘哭丑了便无人要你’的胡话,想想就让人气得很。 思及此,愈发不想让他瞧见自己仪容不整的模样,慌慌忙忙扒开被褥,一面伸脚去趿拉脚踏上的软鞋,以发掩面低头碎碎道:“起晚了,起晚了……” 韩祎见她站不稳,倾身去扶,低声说:“母亲那头已经命七宿去回了话,她体贴你,你只说夜里睡不安稳便是。” 男人炙热的手扶在郁桃腰间,她想起昨夜的事情,脸颊发红,扭头恼道:“谁夜里睡不好了?还不是你闹我!” 虽然只是闹了一会儿,动作确实也很轻。 他听她发嗔,脸从脖颈红到耳边,皙白中透出淡粉,又是一番诱人的模样。 郁桃自然留意男人的目光,视线之中自己发丝散乱,想起‘丑’字,越发觉得又羞又恼,脸上猛然一阵热,疾疾撇过头,胡乱踩上软绸鞋,到一旁净面梳妆去了。 她坐到妆梳台子前,余光瞧见韩祎仍坐在床侧,披了外衫,翘楚立在一旁,手脚无处放置,一副不知如何伺候的模样。 “世子可要起来?不如去叫七宿进来伺候,我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不方便。” 韩祎点头,翘楚连忙出去,郁桃看了两眼男人,顺势说起昨日七宿提起的话引子,“昨日听七宿提了一嘴,旁个偏室正巧空着,不若收拾出来给您做个书房和侧间,您也不爱丫鬟伺候,到时候这边一道帘子过去,只管去那头梳洗,小书房给您平日里用,我也偶尔去看看书打发时间,正好方便。 这处想法,昨日里七宿已经说过,韩祎听她再说一遍,娇娇的嗓音说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反而没觉得不耐烦。 他站在她背后,看丫鬟将满头乌发梳成新妇的发髻,脖根分明还有些稚嫩的碎发,两相碰撞却生出不一样的滋味。 看了会儿,他探手从匣子中取出一只红宝石攒珠钗,簪进她发中。 “戴这只吧。” 郁桃抚着发髻回头,几分惊讶,“这是昨日母亲送的套头面,我正想到底是戴那套石榴宝梳还是这套红宝石攒珠花呢。” 显然这套红宝石头面和衣裙更相衬,她揽镜偏头照了照,很是满意,弯着眉眼道:“果真不错。” 韩祎扫一眼镜中,面上虽未作何表情,眼中却有惊艳一闪而过,他知她是生得貌美。 郁桃从镜中和他的眼神晃晃对上,只稍一瞬,心里起了点甜味儿。 都说多深沉的人眼神里都藏不住心思,她没看错的话,那个眼神......应该是有几分夸赞才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