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应了一声:“好,妈你放心去,我看家。”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盲人小郑和他两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阮轻暮叹了口气,发问。 刚刚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戴着耳机,又关着门,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吵闹,现在忽然出来,简直是一头雾水。 难怪昨天回家后,就觉得妈妈和小芸她们脸色不太对的样子。 小郑叹了口气:“上礼拜的事了,你上学嘛,丽姐当然不会说给你听。” “那你说。” 小郑摸索着喝了口水,正要说话,门口探进来一个头。 老李头一眼看见阮轻暮,就吓得往后一缩:“哎哟小鬼头在啊?怎么了,人都哪儿去了?” 阮轻暮白了他一眼,总算没再动手:“今晚不开门了,走吧。” 老李头的眼睛四下转了转,果然没看到任何人,只得悻悻地放下门帘,嘟囔着走了。 小郑侧着耳朵听他走远了,才又接着说:“几天前吧,小芸忽然接到老家一个邻居的电话,含含糊糊地说,她不如把弟弟带在身边,寄养在他们大伯家,怕是不太好。小芸急了,死命追问,那个乡亲才说,他大伯一家子,对小桩可够呛。” 阮轻暮目光冷了:“他们虐待小孩?” “是啊。欺负哑巴孩子不会说话、不会诉苦,又欺负小芸看不见。”小郑发白的瞳仁瞪着远方,“每个月从小芸这里榨钱,结果只有她过年回去那几天,才找别人家借几件好衣服给小桩穿上,叫小芸摸着放心。” 阮轻暮咬紧了牙:“这么王八蛋,也没人告诉芸姐一声?” “她一个女孩子常年在外面打工,谁又犯得着得罪她大伯一家,碎嘴这个?”小郑苦笑,“这次是他家儿子拿砖头拍破了小桩的头,也不给治,满头满脸的血躺在家里,有个邻居实在看不过眼,才打听到小芸的电话,偷偷打过来的。” 阮轻暮一张俊脸微微发着青,牙缝里一字字问:“然后呢?” “丽姐怕小芸一个瞎子,回去被他大伯欺负,就想了个办法。”小郑叹息,“她托邱哥带了几个人,直接扑到小芸的老家,打了个措手不及。果然一进她大伯家门,就看见这哑巴孩子被伯母拿着藤条打呢,人小不懂事,又是哑巴,只会啊啊地叫,邱哥说一进去,看得他肺都气炸了。” 阮轻暮想着刚刚看到那孩子满身的瘀痕,怒气陡升:“邱哥没打死那家人么?” “打了。邱哥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狠狠扇了那死婆娘一巴掌,又照着拿砖头拍人的那小杂种屁股上踹了一下,然后抢了小桩就上了车。直奔县城车站,一口气把孩子给带回来了。” 阮轻暮恶狠狠地冷笑:“这么轻松就放过他们了?” 小郑苦笑:“那能怎么办?难道上去砍人再坐个牢?” 阮轻暮咬牙切齿:“他不是满身刺青,跩得很吗?我还以为是个狠角色。” 小郑诧异地问:“什么,他身上有刺青吗?我没给他按过。我瞧他挺和气啊,对丽姐可好……” 他忽然住了嘴,有点尴尬地笑笑:“邱哥是好人,对谁都好的。” 阮轻暮翻了个白眼:“然后呢?” “邱哥带着小桩,其实昨天就回来了,怕小芸看到受不住,就和丽姐商量了一下,想先带孩子去看看病。可没想到,这孩子怕人,莫名其妙被几个陌生男人带出来,一路上一直咿咿呀呀地叫。” 阮轻暮点点头:“那肯定,换了谁都怕。” 再说也听不见,哄都哄不好。 小郑苦笑一下:“几个男人带个瑟瑟发抖的哑巴男孩,怎么看怎么不对,结果住的小旅店老板长了个心眼。” 阮轻暮M.zzwTWx.Com